第四章 成为副市长候选人 纪委盯上了黄子堤(2 / 2)

🎁美女直播

两人一个在楼上,一个在车上,互相等待着对方离开。

半个小时过去,侯卫东终于发动车辆,他闪了闪车灯,算是给郭兰打了招呼,然后开着车,慢慢地离开了图书馆的小区。

他将音响打开,车上响起《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歌声悠扬,在黑夜里飘扬。

早上起床,郭兰先到阳台望了望窗外,昨夜已经过去,没有留下任何踪影。她站了一会儿,给县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打了电话:“我在市委办事,下午3点派车到市委来接我。”

安排了工作,也是说明行踪。

郭兰用一根绳子将头发束了,静静地坐在了窗前,阳光直射到脸上并不炙热,暖洋洋十分舒服。坐了一会儿,她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盒牛奶,倒在玻璃杯里,走到阳台上小口小口地啜着。

喝完牛奶,她回到房间,打开钢琴盖子,随手弹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爱的纪念》。这是当前最流行的曲子,流行的东西并非最好,也并非不好,不过能流行总有一定的道理。这首钢琴曲充满着童趣和欢乐,如三两个孩童顺着小河向着岸边滑行。

正弹着,侯卫东打来电话,道:“再喜主任想到成津去走一走,成津这地方,我去了引人注目,还是得由你陪他。”

郭兰有些奇怪,道:“陈再喜是省纪委领导,到沙州来为什么不走纪委这条线,而要采取非正式的方式来调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纪委领导的事,一般不问。”侯卫东想起郭兰还要与黄子堤见面,问,“下午要去市委吗?”

“我想通了,你说得对,市委副书记约见县委组织部长,没有理由不去,而且,没有必要不去。”郭兰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滑过了钢琴。

郭兰平静的态度,让侯卫东放下心来,道:“见怪不怪,其怪必败,你的做法是正确的。”听到了刚才的钢琴声,随口道:“很久没有听你弹琴了。”

“你别挂电话,我弹一曲。”郭兰把手机放在钢琴盖上,又弹了一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

一曲罢,侯卫东问:“真亲切的曲子,以前听你弹过,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这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说了曲名,郭兰意识到这个名字会让人感觉不妥当。

侯卫东果然注意到这个曲名,暗道:“看来郭兰潜意识还是想拥有一个家,这是全世界所有女人的愿望。”想到了这个话题,他不由得在心理上很是纠结。

下午4点,侯卫东又给郭兰打电话,问道:“见面情况如何?”

郭兰叹息一声:“我大大方方去了,没有谈具体的事,东拉西扯说了些废话。”

放下电话,侯卫东低声骂了一句:“他妈的黄子堤,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星期六中午,侯卫东带着小佳、小囝囝来到郊外农家乐,蒋笑和大哥侯卫国已经站在门口等着,父亲侯永贵和母亲刘光芬带着二姐的小孩子正在院子里玩耍。

“囝囝,过来,和哥哥一起玩。”刘光芬见到了囝囝,高兴得很,很快将两个小孩子聚在了自己身边。两个小家伙见了面都还有些陌生,刘光芬是多年小学老师,最会引导小孩子,很快,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家伙就满院子跑。

侯卫国看了看表,问道:“你爸妈怎么还没有过来?”

蒋笑拿出手机又催了催,道:“他们和姑父已经要到了。”

等了十来分钟,一辆桑塔纳2000开了过来。在车上,老蒋看着远处的农家乐房子,对蒙厚石道:“我一直不明白蒋笑是什么眼光,她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非得找个二婚的?”

蒙厚石道:“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只要孩子喜欢,大人就别管,侯卫国这人还是不错的,年纪轻轻当了刑警支队副队长,前途一片光明。”

蒋笑一直是老蒋的心肝宝贝,他对蒋笑的婚姻寄予了厚望,或者说,任何年轻人在他眼里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他总觉得侯卫国将女儿从自己的身边抢走,想着此事,心中有一种被割裂的疼痛。

蒙厚石知道他的心思,劝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要想开一点。侯卫国虽然离过婚,可是没有小孩子,现在这时代,这就和初婚差不多。”

蒋笑妈妈道:“侯家条件还是不错的,至少侯卫国父母不需要负担。这个小伙子知书达理,我看着喜欢。他的弟弟侯卫东更不得了,年纪轻轻当了县委书记,老蒙,你说他还有没有前途?”

蒙厚石道:“这就要看什么前途,全沙州有几个县委书记、几个局长?这已经是大有前途!侯卫东再往上走的机会很大,关键是看他怎么样把握了。”

车进了农家乐,侯卫国、侯卫东两兄弟出于礼貌,都在车门外迎候。老蒋见了侯卫国,神情颇不自然,点了点头,走进了农家乐里面。

蒋笑向着侯卫国吐了吐舌头,大方地挽着侯卫国的胳膊,跟在父母身后。

两家大人坐在一起进行试探性谈话,很客气。

蒙厚石和侯卫东是官场之人,他们两人单独坐在一起聊天。

“秘书长是四朝元老,以前工作时,跟着您学了不少,以后还得多指教。”侯卫东以前在市委办工作时,与蒙厚石在工作上也有不少接触,他这话是七分真三分假。

蒙厚石如今已经不在秘书长位置,没有官位,他在侯卫东面前就很超脱,很有长者之风,道:“卫东是沙州的后起之秀,据我的接触,你虽然年轻,可是待人接物都很有分寸,在行政机关,通过待人接物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思想水平。能迅速走上领导岗位,是你的努力和水平的集中体现。”

侯卫东道:“多谢秘书长夸奖。”

蒙厚石道:“秘书长已经垮台了,你以后别这么称呼,叫一声老蒙就行了。”

“那我就叫一声蒙叔。”

“愧不敢当。”蒙厚石又道,“你长期在党委线上工作,跟政府这边接触得不是太多。我在市政府时,你到市政府的次数屈指可数。”

侯卫东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是政府的组成部门,三天两头到政府去汇报工作。”

“蒋湘渝在秘书长位置上干得挺好,我和他私交也不错,你们两人虽然分开了,可是他仍然一口一个侯书记,尊敬得很。”蒙厚石以前对侯卫东也有些不好的看法,认为他是依附于周昌全的新贵,真正让他改变看法的人是蒋湘渝。

蒋湘渝从基层一步一步干到如今的位置,最大的特点就是人情练达,他出任市政府秘书长以后,经常朝蒙厚石家里跑,迅速拉近两人的关系。在喝酒时,他多次谈到侯卫东,每一次都不会直呼其名,而是尊敬地称呼为“侯书记”。蒙厚石是市政府的多年秘书长,观察能力强,他通过这一个细节,暗地里肯定了侯卫东这个人。

侯卫东道:“当时成津局面不太好,我们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局面控制下来,我和湘渝是战斗中的友谊。”

聊了些闲话,蒙厚石透露了一个秘密:“这一次沙州市政府要换届,人员变动挺大,据说刘市长要到茂东当市委书记,茂东在胜宝集团一事上捅了娄子,省里很不满意,有意让刘市长去收拾残局。另外,杜副市长也要调走,据说是到南部地区当市长。”

侯卫东吃了一惊,道:“刘市长要走?谁来任市长?”他知道蒙厚石与省委副书记朱建国的关系,这条消息应该很准确,而蒙厚石能说此事,说明他认可了侯卫国以及自己。

蒙厚石微微一笑,道:“现在配备班子讲究老中青三代结合,从我市的情况来看,最有力的竞争者是市委副书记黄子堤。”

听说黄子堤有可能当市长,侯卫东脸色就有些难看。

吃完午饭,老蒋和蒋笑妈妈单独把侯卫国叫到了一边。蒋笑妈妈对自己的准女婿很满意,但是老蒋心里仍然很别扭。

老蒋目光炯炯地问道:“当初为什么要离婚?”

侯卫国规规矩矩坐在了老蒋对面,道:“我和前妻分手的主要原因并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是因为江楚一直在做传销,后来发展到广东去做传销。在做传销这个问题上,我们矛盾尖锐,最终导致分手。”

蒋笑妈妈早就听女儿蒋笑说过此事,道:“江楚还在做传销吗?”

侯卫国道:“不太清楚,很久没有联系了。”

两人各自询问了一些事情,蒋笑妈妈与老蒋用目光做了一个交流。

“小笑是独女,平时在家里挺娇气,你年龄比她大,要多照顾她。她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性格急了些,你要多让着。”老蒋说到这里,语言就有些哽咽,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作欢笑。

“我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在家庭生活中互相谦让,另外我不想让小笑当刑警,现在你们确立了关系以后,你得说服她调出刑警队,比如到出入境管理部门、户籍管理部门。”

听到老蒋的交代,侯卫国知道事情成了,他慨然承诺道:“将小笑调到其他部门,这事我办得到。”

“这事你有把握吗?”

“按规定,我和蒋笑就不能在一个单位。这几年我在刑警支队没有功劳也有些苦劳,粟局长应该会同意我的请求。”

作为男人,老蒋欣赏硬汉子侯卫国,可是作为父亲,看着侯卫国的眼光有些复杂。谈话结束时,他很严肃地道:“侯卫国,我和蒋笑妈妈希望你们两人好好过日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侯卫国庄严地道:“我会照顾好蒋笑,请放心。”

与未来岳父母见面以后,星期一,侯卫国找到了粟局长。

侯卫国在沙州市公安局是业务骨干,这几年屡破大案,是粟局长的爱将之一。当他提出要与民警蒋笑结婚时,粟局长仰天大笑道:“卫国,别人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倒好,把刑警队的第一美女弄成了老婆,让不少帅小伙子失望啊。”

侯卫国讪讪地笑道:“粟局,我们是郎才女貌,互相吸引。”

粟局笑得更厉害了,副政委邓家春正好从门口经过,听到粟局笑声震天,停止了脚步,伸头朝里面看。

“老邓,进来,卫国要结婚了。”粟局知道江楚搞传销的事情,他对侯卫国的前妻没有丝毫好感,听说他要娶蒋笑,自然十分快意。

邓家春指了指侯卫国,道:“你小子眼光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娶了蒋笑,可要知疼知暖,别让外人说我们刑警只会舞枪弄棒,不会疼女人。”

侯卫国接着道:“报告两位领导,我和蒋笑结婚以后,两口子都在一个单位,不太妥当,能否将蒋笑调一个单位,出入境管理处还缺人,领导能不能考虑这事?”

粟局拍了拍侯卫国的肩膀,道:“我同意你的请求,家春,让蒋笑到出入境管理处去工作,你看行不行?”

邓家春爽快地道:“有什么不行,我没有意见。”

在两位局领导的善意嘲笑之下,侯卫国浑身暖洋洋地回到了刑警支队。他走到蒋笑身边,见左右无人,道:“完成了你爸交代的任务,调你到出入境管理处。”

蒋笑没有意料中高兴,撇了撇嘴巴,撒娇道:“出入境管理处,我不想去。”

侯卫国见没有人注意,飞快地伸手摸了摸蒋笑的脸蛋,道:“出入境管理处是好单位,别人想去都去不了。”

与侯卫国谈恋爱以来,蒋笑便有了调出刑警支队的心理准备,此时当真要调离,她略为失神,叮嘱道:“我离开刑警队了,以后你就要脱离我的视线,遇上案子,别总是傻乎乎地冲到最前面。”

“我是领导,不朝前冲难道躲在后面。”侯卫国注意到蒋笑严肃的神情,改口道,“保存自己才能更好地消灭敌人,这是沙州刑警训练守则的开篇语,我作为刑警领导,肯定会遵守这一原则。”

“我们什么时候去办结婚证?还是要择一个好日子。”刑警队是高危行业,在警队里,有些民警比较相信良辰吉日等违心说法,蒋笑对自己的婚姻期望很高,就想着找一个吉日去办结婚证。

侯卫国道:“你找时间给小佳打电话,她对这些事最熟悉。”

蒋笑拨通了小佳的电话,小佳正在开会,她压低声音道:“嫂子,我在开会,等会儿把你和卫国的农历生日用短信传过来,散会以后,我找人给你算一算。”

下午,蒋笑又给小佳打电话,仍然没有结果。

蒋笑吃过晚饭,忍不住又给小佳打了电话。

小佳正在吃饭,她连忙放下碗,从手包里拿出纸条,道:“嫂子,已经算了出来,你记一记。”对于大哥的婚事,小佳还是相当重视,不仅算了良辰吉日,还算了注意事项。

等到小佳打完电话,侯卫东“嗤”了一声,道:“这些良辰吉日能有什么作用,我记得大哥与江楚结婚时,我妈专程找了吴海最有名的阴阳算日子,结果还不是一样离婚。”

小佳给了侯卫东一个白眼,道:“作为女人,还有什么事情比结婚更重要,我能体会蒋笑现在的心情。”

说到这里,侯卫东脑子里突然闪出了前嫂子江楚的样子,道:“江楚到广东去了这么久,也不知情况怎么样。她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传销,做传销,除了少数塔尖上的人,其他人都是牺牲品。”

小佳道:“江楚完全被传销洗脑了,只是她自己不觉得。”

正说着,门铃响了起来,通过猫眼,侯卫东居然看到了久违的前嫂子江楚。

江楚身穿职业套装,提着一个印有“同顺源头”的纸袋子。小佳刚刚与蒋笑通了电话,商量着结婚的日期,骤然见到前嫂子江楚,有些回不过神。

“江楚,快进来坐。”穿着随意的小佳将江楚让进屋里。

江楚穿着整洁的职业装,职业装上还别着小像章,看上去很是干净利索,气色不错,没有想象中离婚女子的颓唐,道:“我刚才到了你们原来住的地方,陈阿姨说你们搬到了这边。”

侯卫东揣测着江楚的意图,道:“听说你一直在广东,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楚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道:“上个星期从广东回来,我现在是同顺源头沙州代理,回来开拓沙州市场。”

“你还住在原来那里吗?”侯卫东问道。

侯卫国和江楚离婚时,作为男人,侯卫国显示了宽容之心,他将房子和大部分财产留给了江楚,基本上等同于净身出户。侯卫国如今住房是新月楼三期,由侯卫东出钱购买。

“以前房子太局促,我已经卖了,买了新房子。”江楚没有过多地说这个话题,抬头看了看房间的陈设,道,“卫东,听说你当了农机水电局局长,事业发展了,更要注重身体。今天我是过来给你们送健康,现在农产品都被化肥和农药所污染,所以癌症才这么多。”

侯卫东暗自叹息一声:“看样子,江楚还在做传销,只不过将清莲产品换成了同顺源头。”

江楚从同顺源头的提包里拿出了许多小瓶子,道:“同顺源头的产品都来自无污染的高原,用欧洲技术生产,能消除身体毒素,抵抗自由基损害,让小孩子健康,老人延缓衰老,年轻人永葆青春。”

她将小瓶子摆在桌上,道:“你们别不信,我给你们做了对比实验以后,就很清楚。”

侯卫东敷衍了一会儿,借口打电话,躲到了书房里给小佳打了电话:“你别说话,听着就是。江楚是前大嫂,给点面子,随便买点。”他补了一句,“也别买太少,几千块钱吧。”

打了电话以后,侯卫东这才走出了书房,给江楚倒了茶水,然后坐在一边看电视。

江楚语言很有套路,滔滔不绝如长江之水,小佳原本很是抗拒,不知不觉也听了进去。到了10点,小佳买了近六千元的产品,尽管是六千元的产品,也不过就是几个花花哨哨的小盒子。

等到江楚离开,侯卫东看着放在桌上的产品,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我不会吃,拿去扔了。”

小佳拿着产品说明书看了一会儿,道:“江楚说的还是有些道理,这些产品应该还是可以,就是贵了些。”

想起以前大哥与大嫂的幸福平静的生活,侯卫东叹息道:“好好的一家人,就这样被传销拆散,我当初以为她不做清莲产品就会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没有想到又做他妈的什么同顺源头,真是不知说什么好。江楚这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楚提着手包出了新月楼,她给自己鼓劲:“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再忍五分钟,成功就会如期而至。”走到了一段无人的街道,她双手握拳,道:“我要成功,我一定要成功。”

到了东城区一幢破旧的楼,她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间,刚到门口,房东冷冷地道:“房租应该交了,你拖了半个月了。”

江楚从口袋里拿了六百块钱,道:“你放心,我们同顺源头的人讲诚信,绝对不会拖欠房租,少得了日子少不了钱。”她晃了晃手包,道,“你这幢房子也要被拆了,干脆你也加入我们的事业,我们的事业走在全世界前列,是世界大趋势,只要努力几年,几辈子都吃不完。”

房东早就把她的这一套听腻了,不屑且刻薄地道:“我听不懂那么高深的道理,我们这种小生意人讲现实,如果同顺源头的人能买自己的房子,我就觉得这个生意可以做。”

房东离开以后,江楚轻声骂了一句:“朽木不可雕。”她回到房间里,泡了一包方便面,吃方便面的同时,从一个小盒子里拿了一粒同顺源头的产品,放在方便面里一起吃了进去。

休息半个小时,江楚提着手包又出了门,来到了一幢小区楼里。在楼上,同顺源头正大开会,当江楚讲到今天做了六千元的生意,所有成员都鼓起掌来。主持人意气昂扬地道:“大家跟我一起吼,提点劲,大声一点。”

“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再忍五分钟,成功就会如期而至。”

“我们一定要成功。”房间里回荡着激昂的声音,十来张脸上都充满了憧憬,眼神带着渴望。

省纪委第一监察室主任陈再喜在沙州住了六七天,按照“白包公”高祥林的要求,他在最后两天,特意找到沙州纪委书记济道林,听取了沙州纪委关于反腐倡廉的情况,交换了意见。

回到省纪委以后,陈再喜向高祥林作了工作汇报。

听了汇报,高祥林道:“周昌全同志在沙州任市委书记的时候,狠抓了建设领域的廉政建设,特别注重了制度建设,从你反映的情况来看,尽管不能说明黄子堤同志有违法行为,但是从现象来看,至少沙州在建设领域仍然存在一定问题。”

陈再喜道:“下一步是否开展对黄子堤的调查?”

“凭着几封匿名信,证据不足,暂缓。你以省纪委的名义下发进一步加强建设领域的廉政建设方面的文件,给领导干部提个醒,同时继续进行观察。”

黄子堤如果真的有事,牵涉面可能极大,陈再喜只觉得肩上的担子沉重如泰山,道:“我会密切关注沙州的情况。”

“不动如山,动如脱兔,这是省纪委的工作方法和要求,你可以调取公安局、检察院的相关案子,查找线索。”高祥林沉重地道,“当年茂云大案至今历历在目,我很不愿意再发生这种震动全省的案子,但是我们反腐败的决心不能动摇,只要有了证据,就要一查到底。”

“济道林副书记是一位政治觉悟很高的同志,是一位可以依靠的同志。”在陈再喜离开时,高祥林补充了一句。

其实,高祥林心中还藏着心事,在省委常委会上,黄子堤为沙州市市长人选已经获得通过。在这个敏感而关键的时期,必须要有真凭实据才能进入办案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