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群散去，归于平静。

裴璟想上前拉住黎月的手，最终又收了回去。

不同于从前的无动于衷，这一次，他小心翼翼，生怕碰碎了她。

“我们还能重新来过吗？”

裴璟笑得讨好，饱经沧桑的眼眸附着零碎水光。

曾经无数次，我都反复问自己一个问题。

裴璟到底爱我吗？

或许这一刻是的。

但这个答案已经过期了。

我的笑容带着释怀。

“裴璟，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这一秒，裴璟心中某种东西好像崩塌了。

他仿佛看见黎月的身影零落成无数碎片，抓也抓不住。

他想，还是不要逼她太紧。

还有机会的，一定还有机会的。

“既然你现在不想见到我，那改天我再来看你们。”

“无需改天，不用下次，不必以后。”

我说得坚定，就像在说一句不容置疑的真理。

裴璟知道，被自己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就算用血肉填补也无济于事。

从他开始承认自己爱黎月的那一刻，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也是满身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