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璟没有,他知道那样她会伤心。
他想她幸福。
再不甘,也只能如此了。
后来,裴璟终身不娶,身边再也没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
这些年来,裴璟其实一直都有去偷偷看黎月。
他甚至自私地盼望黎月不幸福,这样自己就能乘虚而入带走她。
这种执念,他守了几十年。
直到白发苍苍,裴璟目睹黎月和那个男人牵着孙儿走在梧桐叶落的大街上。
男人替黎月扫去肩上的落叶,而黎月在笑。
一如那个蝉鸣燥热的午后,裴璟站在那张稻田少女画像前,几乎被作者的才华惊住。
黎月怯生生喊他,温柔地笑。
心脏猛地抽动一下,他那时还不知道那就叫心动。
他只是由衷赞叹。
“你美得就像这些艺术品一样。”
擦肩而过,黎月并未认出他。
和身边的老伴有说有笑。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裴璟只觉得那些幸福的画面在眼前天旋地转。
良久,他重重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