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上他们还一起吃了早餐,阮愿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他对阮愿还不够好吗?
他今天提前从公司走就是为了接阮愿下班,结果还是从别人嘴里得知阮愿辞职的消息,他们明明天天都待在一起,阮愿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打这么多个电话,提示关了机,还担心阮愿出了什么事,连忙让人去调查,结果是阮愿一个人去了s市。
等到电话好不容易打通了,阮愿又不接,他到底有没有做情人的自觉?连沛气得差点想要飞去s市把阮愿抓回来。
现在,阮愿不但没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还说要和他分开?
简直荒唐可笑。
连沛感觉胸口仿佛堵着一团什么东西,让他浑身不畅,他拼命压下心底的那丝慌乱。
阮愿亲口说过喜欢他,怎么可能真的要和他分开?
对,不过是恃宠而骄闹点别扭罢了,等过几天,自然就会回来。
大脑乱哄哄的,同一时间转过无数个念头,最后总会定格在他生日那晚阮愿的告白。
点燃第五根香烟,连沛才逐渐平静下来。一开始就是阮愿主动接近他的,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要和他保持情人关系吗?他出手阔绰,从来不曾亏待阮愿,何况阮愿是喜欢他的,怎么舍得现在放弃他身边的位置?啧。
以前听那群富二代聊天,说小情人动不动就说分手实际上是一种撒娇的方式,就是想要被哄。阮愿一向事儿少,这还是开天辟地第一回提及分开。但他才是出钱的那个,难道还要他去求着阮愿回来?那不是正如了阮愿的愿,他还有没有作为金主的威严了?
说不定睡一觉起来,阮愿就自个儿想明白了。
连沛躺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睡莲信息素本身就淡,现在Omega人不在,空气中几乎闻不到它的味道。
连沛双手紧箍着阮愿的枕头,盯着天花板,饥饿的感觉从胃部蔓延,他今天没有吃晚饭。本来是打算和阮愿一起去西餐厅吃饭的,没接到人就没有去。后来一直给阮愿打电话,也没顾得上。
或者说根本忘了这回事。
他分不清是饥饿让他无法入睡,还是不习惯身边没有另一个人。
他觉得是前者,认命地起床去楼下冰箱翻干粮。
但冰箱除了几个鸡蛋和番茄外,什么也没有,连块面包都找不到。
他突然就觉得很委屈,怎么连口吃的也不给他留。
连沛是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第二天打起精神来开会、见客户。
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打开手机看有没有新的消息。没有?
行,他在心里默默地又给阮愿记了一笔账。才过了十几个小时,连沛想,他绝对不能这么快耐不住去找他,要不然以后阮愿得骑|他头上来。
连沛有两个手机号,一个用于业务往来,一个则是私人号。
私人号在下午响了一次,听见铃声,他不知觉地心一紧。
是朋友打来的,说是谁又组了个局,问他有没有空去捧场。
连沛心情不悦地拒绝了。
熬到了到了晚上,私人号又响了一次,这次是连远山的电话。
连远山给他讲海泽最近的动态,因为连沛迟早得回去接班,对海泽的情况了解得越多越有利。连沛听着,敷衍地应了两句。
连远山觉出他的心不在焉来:“连沛,我和你说的都是正事,你上点心。海泽是块肥肉,多的是对它虎视眈眈的人。”
“你不要把心思都花在小情小爱上面。”连远山严肃道,“之前你爷爷给了你一年的时间,现在还有两个月,你还没把你和阮愿的那点事处理好吗?”
连沛蓦地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找过他?是不是你让他离开?”
连远山听出端倪:“哦?他主动和你说断了?既然他说了,你们就此不要再联系,之后你爷爷再提让你去相亲……”
原来是这样!原来连远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去找了阮愿!怪不得阮愿要和他分开……他就说,阮愿明明这么喜欢他。
连沛吼道:“你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
连远山发怒:“连沛!你是在质问我吗?我是你老子,我还没资格插手你的事?”
连沛胸膛起伏不定,他能够猜到连远山对阮愿说的话不会好听:“我包养的阮愿,我给的钱,你就是不该管!”
连远山在那头拍桌:“让你和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断了,你拖泥带水,像什么话!你说你心里有数,我看你是昏了头不清醒!”
连沛直接把电话挂了。他讨厌连远山的自作主张,就像当初安排他出国,后来又要他回来,从头到尾不在乎他怎么想。
他既厌烦连远山的这一通操作,又对阮愿的决定有一丝埋怨。
连远山让阮愿离开他,阮愿就离开?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不对他说实话,也不抗争一下。
阮愿能够攀上他,在别人看来都是走了运,如今陪了他这么久,就这么收场,阮愿能甘心?阮愿有这么傻?他又想起他们的初识,想起阮愿的家庭,觉得阮愿更像是在欲擒故纵、以退为进。
阮愿是不是在赌他一定会去找他?来确认他在心里有一席之地。
顺着这个假设往下想,一切都能够解释得通。他不能急。
在没有工作的第一天,阮愿睡了个懒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吊灯,他缓了会,才想起来自己是在s市了。
他以为他会失眠,但实际上躺下没多久,就有了困意,一夜无梦。
他起身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透进来,让屋子变得明亮,今儿天气不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在三人群里,奚昭然和白清淮已经聊上天了,还艾特了他几次。
奚昭然:@阮愿,再不起床就变猪。
奚昭然:啊,不好意思,原来你已经是猪啦。
白清淮:@阮愿,再不起来,我们俩就要来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