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昉同样是当着杭菀的面但没指名道姓地说：“我知道你是在给我提个醒。因为你在茶具上，是不可能查出东西的。”

祁昱斜挑眉：“这么说二哥知道是怎么给我下药的了？”

讲这句话的时候，祁昱回敬了杭菀的目光，也看着杭菀。

其实怎么给他下的药已经不重要了，反正确定了就是杭菀干的。

而杭菀竟然主动开口，和往常一样，很有长嫂如母的意思：“小昱，姜小姐问我的时候，我给她分析过下药的几种方式。”

既然现在从祁昉的话里得到确认，真的不是茶具，祁昱当时在房间里还干过的其他事情，就剩坐在化妆台前任由造型师给他做造型了。

祁昱不由笑了一下。确实，他只是防着杭菀，在意入口的茶水食物，却忽略了其他。

杭菀彼时也多少表现得对茶水有点刻意的样子。

终归是防不胜防。

现在杭菀并不算承认是她干的，祁昱也以提问的方式请教一个他更感兴趣的问题：“我那时候是临时决定离开房间的。如果我没主动出去呢？是不是也准备了其他方法让我出去？”

杭菀站在祁昉的身后，双手搭在祁昉的肩膀上：“小昱，你出去也可以，不出去也没关系。”

“……”祁昱醍醐灌顶。

他的目光稍稍往下垂落，从杭菀温温柔柔的笑意，转移到祁昉清癯的面庞上。

想一想，如果他不出去，最后昏迷在房间里，房间里也只剩一个祁昉，并没有其他外人。

杭菀这意思，与其说是祁昉一一个残疾之躯阻止不了她，莫若说是，祁昉根本就不会阻止她。

“二嫂，我听错了吗？怎么你好像在挑拨我和二哥的关系？”祁昱的语音里携裹兴味儿，讲话对象仍旧是杭菀，但他等着的，是祁昉给他一个答案。

祁昉闭着眼睛，像回避和祁昱的对视，又像还在考虑什么。

杭菀轻轻摇头，回答祁昱：“没有挑拨。我在陈述一个事实。”

祁昱：“什么事实？”

杭菀：“小昱，我和你二哥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谁也离不开谁。”

祁昱微微狭眸，琢磨着其中的意思。

杭菀格外温柔地握住祁昉的一只手：“或许以后，你和姜小姐以后结了婚，一起生活得再久一些，才会真正明白。”

祁昱承认他似懂非懂。

粗浅上来讲，他可以理解夫妻之间一致对外、包庇对方。正如姜语笙讲过，杭菀和和祁昉终归是多年生活在一起的夫妻，祁昉不可能对杭菀毫无了解，也就不可能对杭菀背后的小动作毫无察觉。

但比起之前杭菀挑拨他和姜语笙的感情，现在暴露出的杭菀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了。包庇应该是有个度的。何况祁昉一直以来的位置也不是他的对立面，到今天为止祁昉都还在坚持要和他同一战线、统一阵营，不愿意分道扬镳。

包庇杭菀，难道就是祁昉想与他继续维持联盟的诚意？

祁昱横眉冷眼，还在等着祁昉。

杭菀要带走祁昉：“小昱，你二哥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