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扰……”

“不贪心……”

嘴上嘟囔着不贪心，但祁清儒的脸上尽是落寞的表情，大概因为录的视频是给自己孙女看的，所以祁清儒没有刻意遮掩。

少时，祁清儒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爷爷讲到哪里了，又得想想，想想。”

姜语笙都想给视频里的他提个醒。

不过祁清儒还是成功接上了他自己的茬：“可惜爷爷的手伸不了那么长，聂家那边开展不了调查，只能还是在祁家这边继续想办法推进下去。”

“你爸爸去世之后，爷爷很担心你，一直让人暗中关注你。也考虑过你的安全问题。同时又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也不知道，爷爷还能护着你几年。”

听到这里的时候，姜语笙忽然在想，当年那人没有对她斩草除根，或许缘由就在此。不是那人不想，而是那人没来得及对她动手，祁清儒就因为姜敬启的死，触发了对她的全方面关注，那人没机会下手。

而且那人如果在已经引发祁清儒警惕的情况下还冒险对她动手，那人可能就要被祁清儒揪出来了。

所以那人选择了暂时放过她。或许也观察到祁清儒好像并没有要把她找回祁家的打算，而她看起来也没有对那人有太大的威胁，她的小命得以被暂时性地留着吧……

“姜姜会不会觉得爷爷很没用？”祁清儒眼睛笑眯眯的，表情间则凝满自责和愧怍，“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爷爷已经很努力地在对抗了，但生老病死就是再有钱也没办法逃过一劫。”

“如果不是生病，精力不济，爷爷肯定早就为你父亲报仇了。爷爷也不指望姜姜你能原谅爷爷。”

“爷爷也不知道自己调查到哪一步了，不知道爷爷遗漏了哪些还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离真相不远了。”

“但爷爷就算死了，也会尽力安排好一些事情的。祁家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无辜的，包括爷爷也是。”

“……”一瞬间，姜语笙是有些怵的。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多了，觉得祁清儒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好像是要让祁家全部的人为姜敬启陪葬？而且他原本就因为对他父亲的怨恨而筹划着报复祁家不是吗？

“不知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爷爷是不是还活着。”祁清儒有些感伤。

这段话之后，祁清儒发呆停顿的时间有些久，如果不是看见视频的进度条还有一点，她都要怀疑已经全部播放完了。

姜语笙往后拖了一点，拖走祁清儒的发呆，拖到祁清儒又开口的地方——

“姜姜，爷爷希望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已经找出给你爸爸制造车祸的人。”

“如果还没有的话，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是不愿意继续被迫卷入这些与你无关的恩怨，还是想亲手为你爸爸报仇。”

“无论你做出哪一种选择，爷爷都可以尽最后的能力，去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