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想想——“工具人是不是并不清楚自己被祁清儒暗中选中？”

至少祁昉当年肯定是还不清楚的吧？否则祁昉应该告诉过祁昱。

而且姜语笙认为，以目前她所了解到的祁清儒的行事风格，也做不出来，对祁昉那么聪明一个人，做暗示性的工作，很容易被祁昉察觉到不对劲吧？

祁清儒更像是那种，自己布局，自己作为绝对的掌局者将棋子尽握手中下到棋盘上的人，而棋子可能一辈子不清楚自己是棋子。

再进一步，姜语笙想到的是：“被祁清儒选为工具，多半是没有好下场的。祁昉的二次残疾……从这个层面来讲，反倒是躲过一劫。”

祁昱握紧方向盘，两片薄唇微微掀动：“……但以我二哥的性格，他可能宁愿成为祁清儒的工具，至少还能有机会做他想做的事情，也好过一辈子被困在轮椅上。”

姜语笙沉默。

祁昱已经跟她分享过，他那日和祁昉两人的交谈内容。之于祁昉和杭菀如今畸形的关系，或许和祁昉对祁昱所说的那样，因为没有切身的经历，所以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也所以，她无法理解，祁昉和杭菀之间的那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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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驶的一路没遇到堵车，十分顺畅。

加之姜语笙和祁昱现在所在的位置，比起祁清儒的别墅，距离祁家豪宅更近，所以姜语笙和祁昱比庆婶快一步赶到现场。

这是姜语笙第一次来祁家豪宅，一栋祁清儒仿佛特地买来困住祁奶奶、豢养祁家晟、余亚蓉和祁家坤等等祁家子孙的牢笼。

但姜语笙现在完全没心思留意这栋豪宅究竟长什么样。

她跟着祁昱快速进去，在外庭便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氛围。

“发生什么事情了？”祁昱牵着姜语笙，边迈开大步边询问慌慌张张的佣人。

好几个佣人都这样，慌张中带着惊吓和恐惧，陆续跑出来。

还期期艾艾地回答不上来祁昱的问题。

在快进门的时候，祁昱和姜语笙还迎面遇到跑出来的余亚蓉。

余亚蓉的慌张和惊恐程度不亚于方才几个佣人。

若非祁昱眼疾手快拉着姜语笙闪到一旁去，就得因为过度慌张而自己绊倒自己的余亚蓉给当成人肉垫了。

“怎么了？”祁昱居高临下睨着余亚蓉，这才发现余亚蓉的身上有血。

摔在地上的余亚蓉还不断地往后移动着身体，抬起一只手哆哆嗦嗦地往里头指：“爸……爸……爸他疯了！他疯了！”

在余亚蓉末尾几个字没讲完，姜语笙和祁昱其实就开始飞速往里奔。

很快，他们看见了管家和其他佣人，看见捻着佛珠远远旁观的何润芝，看见在给躺在血泊中的人做急救的杭菀，看见坐在轮椅上的祁昉。

看见，坐在血泊边上的祁清儒，手里握着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