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祁昱正了色，双眸也加深了颜色。

他看起来前所未有地严肃。

牧师此时转向祁昱：“请问新郎，祁昱先生——”

才起了个头，就被打断。

祁昱的双手分别握住她的两只手，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主动起誓道：“我，祁昱，非常愿意姜语笙女士成为我的妻子、与我结为夫妻。我在此郑重发誓，从今日起，无论疾病或健康，无论贫穷或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珍视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即便死亡。”

他每说出一个字，姜语笙的心脏就收缩一分。待他讲到最后，泪水盈满她的眼睛。

混蛋祁昱，婚礼都不老实点，抢词，还改词。

什么即便死亡？她才不要他当真做鬼了也不放过她呢。

虽然心里对他的吐槽她眼下一个字没出声，但祁昱似乎又读懂了她此时的情绪，冲她笑了笑，漆黑的眸底兜满与他大多数时候的强势霸道极为不相符的温柔。

温柔，无尽的温柔。

在他无尽的温柔里，姜语笙与他产生甜蜜的共振，又和他交换完了结婚对戒。

牧师最后道：“我向在场的各位见证人宣布，姜语笙女士、祁昱先生，你们正式结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欢呼和掌声接在牧师的话后面热烈地响起，等候已久的乐队也用他们手中的乐器，助阵婚礼最高潮的氛围。

姜语笙都还没做好准备，祁昱灼热的呼吸就落来她的脸颊上。

他的唇则隔着她的被风吹开的头发，落下珍重的吻在她的额角。

紧接着是鼻尖、脸颊。

最后才落来她的唇。

海水的咸湿、薰衣草的花香、阳光下的青草香、森林的草木味、香槟与蛋糕的甜腻，各种气味交杂在一起，也统统敌不过近在迟尺的淡淡雪松气息。

姜语笙环住祁昱的脖颈，祁昱环住她的腰，他们旁若无人地缠绵吮吸彼此，直至呼吸有些困难，两人的唇瓣才分开。

唇瓣分开了他的唇瓣，但姜语笙的手仍旧没有松开他。

抵着他的额头，她微微气喘：“祁昱，有一句话，在你破译炸弹的那一天，我就像跟你说了。”

祁昱同样气息粗重：“什么？”

姜语笙微微仰头，视线描摹着面前这个男人的五官廓落，这个与她交换了誓言、将陪她度过未来余生的男人。

“祁昱，我爱你。”

在十月春日融融的澳洲，姜语笙对他呈上她最深情的告白。

阳光下，祁昱的发梢浮动点点金色碎光，他下颌角的线条似乎失去了往常的锋利，他漆黑的双眸里瞳孔似乎因震动而扩张。

在长达一分钟目不转睛的视线交缠之后，祁昱一个字也没有回应她，只是俯身，捧住她的脸颊，重新落下吻。

……

祁昱：【姜语笙，在漫长的时间荒野中，我走了很久很久，终于走到了它的尽头。】

姜语笙：【祁昱，我们的故事，才刚过开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