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泠月回头看她,“宝物也只是个玩意儿,何必要如此看重?送了也无妨。”
言毕抬手一指。
“那珍珠和玛瑙,你和竹云一人两颗,来日出嫁也好留着做些首饰。这布匹也需得留出了四匹,等你二人出嫁陪送。”
春桃惊得瞪大双眸,“这怎么成?这可是圣上赏赐给小姐的。”
“既是赏赐给本小姐了,这些东西便是由本小姐做主赏给你们。”
陆泠月看向季思珩的屋子,“那位没在府中?”
跟在她身边久了,春桃自是明白她问的是谁,“没有,今日一早便走了。不过临走时,让奴婢给小姐带句话。说是今晚回来。”
陆泠月没再多问,提脚就要回屋子。
但途径那些赏赐时,眸光一暗,忽地驻足。
“抱两匹布,玛瑙和珍珠各取一对,去送给锦燕。”
“是。”
东西送去时,不多时锦燕便亲自前来谢恩。
到了陆泠月面前,屈膝就要跪下:“奴婢多谢大小姐赏赐。”
双膝还没跪,陆泠月就先一步抬手扶她。
“你过些日子就是我爹爹的妾室了,无需跪我。那些布匹你拿去做几身衣裳,还有那些珍珠玛瑙,且收着找人做些首饰。出嫁之日,也好戴着。”
锦燕是被卖到太师府的,说是出嫁,也不过就是在府中办场酒席罢了。
首饰也需得自己备才成。
直起身,锦燕仍旧是低着头,“大小姐的大恩大德,锦燕没齿难忘。往后大小姐若是有何事,尽管吩咐就是,锦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倒也无需你赴汤蹈火。”
陆泠月话锋一转,“只是这几日陆娇娇难免要拿你为她买过毒药一事威胁你,此事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做。”
“大小姐放心,奴婢定不会受她威胁。”
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抉择。
陆泠月冲春桃轻轻摆手。
春桃识趣的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二人时,陆泠月低声道:“你来府中时间久了,可曾听闻过何昭这个名字?”
“何昭?”锦燕水汪汪的眼眸在眼眶中转了一圈,缓慢摇头,“奴婢不曾听过。”
见她不似是在撒谎,陆泠月只好打消从她口中问出此人的念头。
“你先回去吧,若是有事,我再命人找你。”
“是。”
尚书府。
陆娇娇得知徐博炎三年不可在朝为官时,顿时惊呼:“为何会是相公受罚?”
“奴婢也不知,只是听到厅堂内尚书府的人在争执此事。”秋莲怯怯抬眼望她,“姑爷正跟徐尚书吵呢,看样子是要闹大了。”
三年不能入仕,徐博炎如何能不闹?
陆娇娇赶忙提着衣裙往厅堂去。
远远地就听见厅堂内传来的怒吼声。
“此事分明是爹指使的孙大人,为何要推到儿子身上?三年不能入仕,爹可知这对儿子而言,是足以让儿子今后仕途尽毁的?”
一向在徐尚书面前不敢大声喊的徐博炎,这次也顾不得许多了。
三年不能在朝为官,这怎么能行?
就连徐夫人也替他委屈,“是啊老爷,如此一来,博炎这仕途可就全毁了。难道就不能再求求圣上?”
徐尚书冷着脸,“圣上开口,我怎么讨价还价?”
如今这地步,已然是轻罚了。
自知理亏,但徐尚书还是早早就找好了借口:“若不是你娶的那好姨娘,又怎会闹到这种地步?还不是她对风儿出手,又陷害给安平县主,害的我等得罪了安平县主!本想给县主一个教训,如今倒好,反倒是我等一个都没跑掉!”
“事到如今,都是你咎由自取、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