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道：“没聊什么，就是寒暄了几句。”

傅昀眯眸：“哪几句？”

周韫暗忖，他以什么立场问的？

她依旧表情淡淡，余光扫过沙发的另一侧，提醒道：“简总在看你。”

大概是距离贴近带来的影响，周韫忘了使用敬语。

这也让他们之间少了些生分，多了点缱绻的暧昧。

“让她看。”傅昀暗暗用力握紧周韫的手，执着地重复着刚才的问题，“你跟傅诚都聊了哪几句？嗯？”

周韫的掌心被手机边缘硌得有些疼。

她手指动了动，说：“他只问我跟谁来的，我说跟你。”

傅昀似乎不信，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周韫的手背。

这透着几分温柔的抚弄，周韫浑身止不住地泛起了鸡皮疙瘩。

一想到他很可能用同样的手法对待过简芒，周韫满心的反感。

“傅总，简总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你老提她做什么？”傅昀面色不虞，略微加重手劲儿，“就这么想把我推出去？”

周韫闭了闭眼，苍白地说了两个字，“不是。”

她何德何能，能把他推给简芒。

他要是不给机会，一百个简芒也凑不上来。

这时，傅昀板起脸，声音又冷又凉，“周韫，我比你想象的更挑剔。”

说完这句，他骤然松开了她的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周韫不解其意。

比她想象的的更挑剔？

她想象的是……傅昀跟简芒在一起的画面。

周韫及时制止了发散的思维。

不管傅昀是什么意思，都不是她该去揣摩的。

也不管傅昀要跟谁逢场作戏，只要不是她，就行。

周韫再次低头刷题。

结果，十道题，错九道。

她泄气地放下手机，无法否认，还是被傅昀给影响了。

散场时，周韫本打算最后再走。

可邢牧却推了她后背一下。

周韫防不胜防，趔趄着撞到了傅昀的身上。

男人绷着脸瞥她，“平地都走不稳？”

而后当着邢牧和简芒的面，揽过她的肩膀往外走去。

周韫心慌，又碍于场合不能发作。

且不说这是从未有过的举动，眼下大家都在，他如此堂而皇之，换了谁都无法冷静。

周韫边走边小声说：“傅总，简总还没出来。”

她这句提醒纯粹因为简芒是客户。

傅昀可以随性而为。

但她作为助理，不能怠慢客人。

傅昀丢给她一个眼神，凉飕飕地说：“没出来的何止是她。”

周韫回头张望，包间的门已经重新合上了。

两名陪酒公主也手挽着手走进了洗手间。

没出来的人，的确不止简芒，还有……邢牧。

周韫想到某种可能性，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了车，傅昀习惯性地点了根烟。

靠着椅背舒展筋骨时，周韫偏头看他，“邢总和简总，他们……”

傅昀倒是很少看到她如此茫然懵懂的一面。

他冷笑一声，“还不傻，就是你想的那样。”

周韫受到的冲击太大，一时间心直口快，“怎么会，简芒不是为你来的吗？”

“为我？”傅昀轻嗤，“你不如去问问她，到底是为我，还是为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