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耿璇无暇顾及这些后果。
既然选择了与朝廷共进退,那么与淮西势力的决裂只是时间问题。
“来人!”耿璇嗓音坚定如铁。
“将这些首级妥善封装,连同书信,一起送往齐王府。”
他心中明了,对于叛逆之人,朝廷素来铁腕无情,即使是身份尊贵的藩王,也不会有丝毫宽宥。
另一边。
齐王惶惶不安地奔回府邸,府内却如同被抽空灵魂般死寂无声。
他脚步沉重,动作夸张,从大门一路奔至正厅,竟无一名仆役闻声而出。
此刻,齐王也无心责怪,只觉得回到府中才稍稍安下心来。
精神一旦放松,他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坐在椅上,神情恍惚,仿佛从云端陡然坠入深渊,压抑得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负责调兵的卫士气喘吁吁地闯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齐王如受惊的兔子般猛地弹起,待看清来者的身份,急忙追问:“军队呢?他们到哪了?”
他心中恐慌至极,深知那曾经掌握在手中的第四兵区半数兵权,是他多年筹划的核心关键。
如今失去这股力量,所有的野心与计划都将化为泡影。
卫士比齐王还要惊慌失措:“齐王殿下,我们根本联系不上他们!”
“现在全城的大街小巷都被第四兵区的兵士封锁,我方人员寸步难行。”
“更糟糕的是,城内的驻军也被第四兵区接管,不再听从我们的调遣。”
卫士满脸绝望:“齐王殿下,我们真的要完蛋了。”
这噩耗如晴天霹雳,齐王眼前一黑,再次瘫倒在椅上,大脑一片空白,茫然无措。
他感觉自己如同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孤独无依,任凭风雨摧残。
片刻后,他强行振作精神,紧紧抓住卫士的手:
“快,去找李善长,他一定有办法!”
此刻,齐王将李善长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催促卫士速速前去寻找。
卫士面露难色,犹如一桶冰水泼在齐王心头:“齐王殿下,我们现在谁都联系不上。”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齐王最后的希望,他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仅仅一夜之间,自己竟从权力巅峰跌落至一无所有的境地。
正当齐王绝望得浑身颤抖之际,一行人徐徐向他走来。
齐王下意识地望去,只见来者正是第四兵区的将领。
他们径直走到齐王面前,为首的副将语带讥讽:
“齐王殿下,我等奉陛下之命,特为您送上一份贺礼。”
副将话音未落,身后兵士将四十多个方形木盒整齐排列在齐王脚边。
齐王一见这些木盒,面色瞬间如纸般苍白。
他曾用同样的盒子装送过他人首级,此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木盒缝隙间渗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水。
这恐怖的画面,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