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拍了一下。

“你——”她因羞愤涨红的面庞，红彤彤的，那双眼眸更像是覆上一层水雾，灵动又剔透，跟受了委屈，欲哭不哭。

厉斯尧指腹触碰她眼角，那层薄茧摩挲她细腻的肌肤，烫得她眼睫蹙动，他下巴越发绷紧，原本只是想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但似乎失策了。

他喉头滚动了下，声音暗哑，“卿卿…”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两片薄唇近在咫尺，时卿蓦地回过神，推开他，惊慌坐起身，“厉斯尧，下不为例。”

她直奔回屋里。

厉斯尧扯开领带，仰靠在椅背，他掌心覆在脸庞，这种失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傍晚，时卿叫了餐，迟迟没看到厉斯尧，她走到主卧门口，犹豫片刻，敲门，“你吃不吃饭了？”

里面没有回声。

她也没耐心，“不吃算了。”

刚要走，房门开了，厉斯尧倚在门旁，面不改色，“吃。”

天色黯了几许，服务员与餐厅经理将晚餐送到餐室后，便退下不再打扰，厉斯尧没怎么动筷，只看着她，“你没生气吧？”

时卿掀起眼皮，定格在他脸庞，“我生什么气？”

他故作深沉，嗯了声，“下次不会这样了…”

她略微一怔。

以前，他耍心机，耍手段，卖弄可怜让她留下，也笃定她会留下，而现在，他幽暗眼底一片清明，不见以往博她心软的模样，也没有半分卖弄可怜。

他藏起那份小心翼翼，态度又卑微到骨子里。

向来清冷矜贵的人，在她面前把自尊碾碎，纵然他以往厚着脸皮纠缠，也是胜利的姿态，如今的他似乎只有无法掌控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