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手也好,腿也好,人最重要的脊椎也好。
竟然全都断了。
沐云舟盯着这一幕发呆时,一旁的炎凰也皱紧眉,小声道:“啧,好恶毒的手段呢。”
闻言,沐云舟终于回神。
通过炎凰的话,她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于是问:“怎么就恶毒了?”
闻言,炎凰匪夷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理所当然的道:“你没看出来吗?”
“那个人类身上的筋脉……”
可是被直接震碎了。
筋脉一碎,这个修仙者这辈子就再也没有往上爬的可能性了。
“不过……”炎凰撇了撇嘴,又道:“他一个单灵根,这辈子最高的成就也就是木虚境了。”
毁不毁没差别。
而另一边,地面上,轩辕山还在继续被那几个上界人虐待。
崔文远是个笑面虎。
哪怕见了轩辕山,也没有直接动手,只是笑眯眯的在一旁看着。
南宫征木就不同了。
身为几人中脾气嘴暴躁的那个,他指节抬起脚,在轩辕山碎裂的脊椎上狠狠踹了好几下。
阴沉着脸道:“怎么不说话了?当初背叛上界的胆子哪去了?”
见轩辕山还想挣扎,南宫征木啧了一声,一脚踩在轩辕山粉碎的手上。
一边用力的撵摩擦,一边冷冷道:“不过是上界养的一条狗,居然还敢背叛上界?”
说罢,在又踹了轩辕山一脚后。
终于冷静下来的南宫征木停下动作。
一边居高临下,睥睨着轩辕山,一边道:“说吧,剩下的那两个女真族族人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闻言,轩辕山目露不解。
良久,他艰难的将口中的血水咽了下去。
磕磕绊绊的道:“女真族族人?我不知道……”
倒霉的轩辕山。
他明明只是如实回答了这些人的问题……
可下一秒,益生菌巨响过后,轩辕山的胸口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被直接踹到了十米远的树桩上,如同沙袋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像是彻底没了生息。
见状,南宫征木大步上前,一边一脸不悦的拎着轩辕山的衣领将轩辕山拽起来。
一边阴沉着脸问:“怎么不说话,装死干什么?”
回应南宫征木的是一片漫长的寂静。
良久,见轩辕山软倒在地,再也没有说半句话。
南宫征木才收回手,一脸晦气的道:“该不会真死了吧?”
闻言,崔文远缓缓上前。
他将手放在轩辕山的鼻子下,探了探轩辕山的气息。
最后收回手,漫不经心的道:“别怕,还有气,一天两天的死不了。”
见轩辕山暂时死不了,南宫征木没了顾忌,又开始抱怨。
“这条狗还真是不懂事。”
南宫征木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屑。
“我说了,他乖乖交出女真族族人,我就放他一路。”
“可他呢?他居然和我们装傻充愣,说他也不知道女真族族人在哪?”
“真是可笑,明明你的法器都检测到女真族族人就在这附近了。”
南宫征木不断的发牢骚,崔文远则是叹息一声道:“你说交出女真族人就放他一条命做什么?”
说着,崔文远低下头,状似怜悯的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轩辕山道:“你明明知道,上下两界的封印一旦修复,那么不出一年,下界就会彻底崩溃。”
因为轩辕山此刻处于昏迷状态。
加上几人都有着上界人对下界人的轻蔑态度……
所以崔文远说出这些秘密时根本没有顾忌轩辕山在场。
可崔文远也好,南宫征木也好,他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
在他们没有察觉的地方,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轩辕山的手指,悄无声息的动了动。
另一边,半空中,沐云舟一脸激动。
不断催促道:“快!加油!保住轩辕山这条命!”
炎凰耷拉着一张脸,苦哈哈的帮轩辕山输送灵气,护住心脉。
一边帮轩辕山保住性命,一边强制性的让轩辕山恢复清醒。
其实在崔文远和南宫征木提起上界的话题时,沐云舟就敏锐的意识到不对劲。
结果打了瞌睡送枕头。
不等她想好该怎么让轩辕山知道上界人的承诺就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如果放着封印不管,用不了多久打家就会一起死翘翘。
崔文远就主动坦白了他们的计划。
因为站的高,所以沐云舟能清楚的看到下面发生的一切。
从她的视角可以看到地面上的轩辕山看似已经昏厥。
可唯一骨头完好的小拇指,却在因为愤怒不断震动。
他曾以为他和上街人是互帮互利的合作关系,结果这些人只把他当狗。
但真正让轩辕山愤怒的,却远远不止于此。
此刻,崔文远每说一句话,轩辕山的心就凉一分。
什么意思?什么叫下界的气运快被抽空了?
什么叫再过最多不过半年下界就会崩溃?
如果哪天下界真的崩溃了……
那么活在其中的他,岂不是也会没命。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轩辕山瞳孔放大,脸上更是冷汗涔涔。
一半是因为痛苦,一半是因为后怕。
因为在此之前,上界人从没对他说过真相。
正因如此,轩辕山一直理所当然的觉得……
所谓的抽取气运,就只是单纯的让下界维持原状态而已。
却不知道,如果气运被抽空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死亡这唯一一条路。
耳边,崔文远和南宫征木轻蔑的声音不断继续,听的轩辕山咬紧了牙关。
这些昔日和他称兄道弟的上界人,原来不过把他当成小丑戏耍而已吗?
就在轩辕山心生绝望。
觉得自己早晚要实在这个鬼地方时……
一阵疾风骤然挂过。
下一秒,在漫天尘土中,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往下冲去!
那边崔文远和南宫征木还在继续聊天。
轩辕山呆呆的,一副没弄清楚状况的样子。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
一只巨大的杂毛麻雀出现,一把咬住他的衣领,嫌弃的将他丢在了自己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