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裴无涯现在重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也不会有所波动了。

想到这里，沈清霜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仿佛要用这样的方式，将过去种种不快随着一口浊气吐出去。

结束第一支舞，她挽着顾季铭的手离开了舞池。

才刚一离开人群，还未等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急着攀谈的人就纷纷围了过来，对二人一顿恭维。

沈清霜并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可顾季铭却一时之间脱不开身，尽管他已经想要快速结束这场攀谈。

于是沈清霜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去一趟卫生间。”

然后在顾季铭的目送之中，缓缓离开了宴会厅。

离开宴会厅，沈清霜走进走廊。

耳边的音乐声和嘈杂声渐渐消失，沈清霜放松地吐了口气。

然而等她从洗手间走出来，拐了一个弯的距离，一道挺拔的身影却骤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裴无涯。

沈清霜的脚步顿在原地，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让本就安静的走廊更是落针可闻。

莫名的沉默在二人之间不断流转着，裴无涯的眼睛渐渐发红，垂坠在身侧的手掌也缓缓紧握，用力到骨节都泛起了苍白色。

可沈清霜就这样隔着一个安全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收回了视线，淡声道。

“抱歉，借过。”

然而，就在她擦身而过的那一个瞬间，裴无涯却突然动了。

他伸出手掌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腕，力气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

沈清霜吃痛，皱着两道眉回头看他。

他的目光深沉，呼吸声更是显得无比粗重。

他的语气笃定：“你是，沈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