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水雾气弥漫，淹没口鼻……

应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了，脑袋里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记得在月光下，两道影子紧紧相拥着。

……

应烟出浴室的时候，双腿在打颤，她是被陆臣抱出来的，完全走不动道。

坐在床上，她看着陆臣拿着吹风机过来，替她把头发吹干。

男人神色平静，完全不像是在浴室里干那种事的人。

应烟缓了一会，伸手拉住要走的陆臣手臂。

她抬起眼睛看向他，视线落在他小腹的位置，‘不需要我帮你吗？’

前几次也是她帮他的。

陆臣循着她的目光看过一眼，“我去洗个冷水澡。”

应烟嗯了声。

只是陆臣这一进浴室，就是半个小时。

他放在床头的电话响起，都没有人接，应烟犹豫片刻，还是过去拿手机看过一眼。

备注上是谭雅尹。

应烟看过两秒，还是决定把手机放回原位，只是不小心就触碰到了接听键。

谭雅尹嘶吼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瞬间回荡在房间里，“陆臣，你居然骗我，你不得好死！”

她这句话刚落下，身后的脚步声蜂拥而上。

还有不少人叫着别动，不然就开枪了。

应烟听了一会，正要挂断。

那边似乎换了一个人接电话，是关警官，他问：“陆先生，什么时候把录音发给我们？”

按照之前约定好的，谭雅尹会把装着录音的邮件定时发给陆臣，再由陆臣提供给他们，方便他们抓人。

可现在接电话的人并非是陆臣。

应烟顿了顿，伸手敲了敲屏幕。

那头几乎是马上猜出应烟的身份，“应小姐。”

应烟敲出一声。

这是上次和关警官约定好的，一声就代表是。

恰逢此刻，浴室的门被打开，男人走出灯线昏黄的浴室，宽肩窄腰，雾气弥漫，他略微侧过身看过来。

应烟把手机递过去，‘电话。’

陆臣踱步过去，“关警官。”

外扩的声音很大，应烟也听见了里面关警官的声音，他把刚刚对应烟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陆臣声音平静：“我过会去看看，要是有，一定配合你的工作。”

说完，他望过应烟一眼，踱步往外走去。

应烟只听见一句：“我这边有一件事可能能帮你更快的侦破这个案子…”

他的声音由近到远的拉开，到最后模糊不清。

应烟想，约莫是为谭雅尹的事。

再怎么说，谭雅尹也是张华莲一手养大的孩子，陆臣现在不想让人难做，也很正常。

所以她也没多过问，只是看着陆臣还不回来，她俯首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

到后面，应烟都快睡着了。

就听见——男人声音缓缓：“我几分钟没回来，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等我。”

应烟困得不行，小心抓着陆臣的手，放脑袋下压。

陆臣定定看过两眼。

床头柜的灯盏倒映出男人狭长的阴影，能够看见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