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许岁晚在挖赵思南的新闻，这么一听，她今晚是凶多吉少了。

许岁晚弯腰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仔细地看了几张。

“小爷，那天你也在，我进去的时候她就在那躺着，所以这些擦身子的照片，不是我拍的。”

可楚妄对她不信任，毕竟她当着他的面，不还拍了吴发吗？

“许大记者神通广大，说不定买通了护工呢？”

别人诚心要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她挡都挡不住的。

赵思南垂着眼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爸妈都死了，这些新闻还不够你们报道的？”

“我这模样要是再被发出去，我还怎么活下去？”

这么一听，许岁晚可真是恶毒啊。

黄顶脑门上渗出一层细汗，嗓子发紧，“照片是我拍的，报道也是我准备要发的。”

许岁晚忙拉住他的的手臂，“你胡说什么啊？”

黄顶都看出来了，赵思南就是冲着许岁晚而来的。这事善终不了，这锅他得替姐妹扛。

“凭你？”楚妄好像瞧不上他那点能耐。

许岁晚耳朵里全是楚妄盘手串的磨人声音，黄顶想要站出来做个了解。

“这件事确实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去蹲守……”

砰——

许岁晚只看到他晃动了两下，一个趔趄往下摔，脑袋正好磕在她的脚面上。

她没看清楚黄顶是被谁打的，只见他脑袋上冒出血来，顺着他的大脸盘在往下挂。

楚妄冷眼睨视许岁晚的反应，居然能这么平静，她下颚收紧，往后退了步。

鞋上都是血，艳丽的红色，触目惊心。

黄顶痛得就差哭爹喊娘，他错了，高门权贵真是不能得罪，要想捏死他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他伸手想去摸许岁晚的鞋，她倒是冷漠，一脚将他的手给踢开了。

楚妄眼帘轻抬，觉得挺有意思。

赵思南推着轮椅来到楚妄身边，“别动手啊，这么血腥，看着怪吓人的。”

“他们害你，该。”

就是该死。

几晚的露水情分，哪里抵得过一个赵思南呢？

赵思南这才注意到许岁晚的衣物并不合身，她定睛细看，脸色更加苍白了。

“你……”

赵思南望向旁边的楚妄。“这衣服我给你看过，你说了要送我的。”

楚妄视线瞥到许岁晚的身上，这套裙子买了很久了，那时候是香奈儿的新款。只不过刚到手，赵思南就出事了。

他那天没在意，直接就让许岁晚换上了。

“就是个同款而已。”

赵思南疑惑更深，“二十几万的裙子，她买得起吗？”

许岁晚压根不知道这裙子值这么多钱，早知道还不如去卖了。

楚妄面色寡淡，“多大点事，你要是看不习惯，扒下来就是。”

尾音徐徐，许岁晚的后背爬出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