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晚将她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横幅收起来吧，要是被吴发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余蓉耷拉着脑袋，形容枯槁。

许岁晚发消息让黄顶送了两份饭过来。

“先吃点东西。”

余蓉双手捧着饭盒，眼泪却啪嗒啪嗒往下掉，“你知道一夜之间没了妈妈，没了一双儿女后，人要怎么活下去吗？你教教我吧……”

许岁晚捏紧手里的筷子。

吴发谈起这件事时，是笑着的，甚至还是得意洋洋，因为他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

“她们三个的尸体，是我亲手从砖堆里扒出来的。家里就推剩下一间小屋，三具尸体摆在一起，都嫌挤……”

许岁晚迎着阳光，双眼被刺得发痛、发酸。眼泪流了下来，她没有伸手去擦。

“许小姐，我跑了那么多地方，只有你……唯独你说会帮我。”余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只有在这一瞬，许岁晚才从她的眼底看到一丝活着的气息。

“别怪我缠着你，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我要是接受了她们是死于意外的事实，我就活不下去了。”

许岁晚懂，并能感同身受，痛到手都在发抖。

下午，她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发怔。

她翻出了楚妄的号码，用微信发了验证信息过去。

没想到那边竟然通过了，许岁晚吃过一次教训，这回变得很谨慎。

她手指打了几个字发出去，“小爷您好，我是许岁晚。”

“有事？”

这口气，也听不出是楚妄还是赵思南啊。

许岁晚不敢一上来就说事，“上次那件事，您还记得吗？您说要护着我的。”

“有点印象。”

这不温不火的态度，能把人熬死。

许岁晚觉得手机有可能在赵思南手里，她试探着套话，“你不是小爷吧？”

“还想让我证明？”

许岁晚不怕死的发了个嗯过去。

楚妄正在开会，手底下的两拨人正争论一个方案，几乎要吵起来。

他盯着手机看，很快敲了一行字过去，“那你怎么证明，你是许岁晚？”

她的头像就是自己的照片，许岁晚看黄顶凑过来，赶紧背过身去。

“你可以看我的头像。”

楚妄用手指点开，再放大，是一张侧脸照。

清清纯纯的模样，闭着眼睛，可楚妄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在勾引自己。

许岁晚为了这篇报道，准备了很长的时间，她怕吴发报复，所以楚妄这棵大树说什么都要抱紧的。

她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结果。

微信页面跳出来一条信息，“这代表不了你，不算。”

许岁晚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的脸摆在这，还不够吗？

“那你要怎么证明？”

楚妄回道：“胸。”

许岁晚看到这个字时，把手机屏幕给捂住了，她现在断定对面的人肯定是楚妄。

她不可避免地红了脸，“我在公司。”

江怀拿着咖啡走到楚妄身边，余光不小心扫过屏幕，看到楚妄在发消息。

“那就去没人的地方。”

这——

江怀目光落到楚妄脸上，他家小爷看着清冷矜贵，锋利又冷漠。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这形象，配上这席话，显得他骚断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