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妄盯着那块桌布，“思南，好好的吃顿饭不行吗？”

“我就是随口说一下嘛，你也知道的，楚伯母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

楚妄眸子里依然冷清，微微的不悦在他潭底攒动。

“楚太太还不至于闲到来管这种事。”

赵思南看他语调淡淡，不像是生气，便鼓足了一口气继续道，“楚妄，你换别人吧，是谁都行，但不要是许岁晚。”

楚妄拿起桌上的水杯，浅啜一口，这才慢条斯理道。

“为什么？”

因为赵思南慌啊，她不怕任何人，就是怕许岁晚，“我怕她把脏病传染给你。”

赵小姐的声音，不带一点遮掩，像是迎风最响亮的巴掌。

许岁晚手臂越收越紧，她没看到楚妄眉间的戾气在加重。

“思南！”他眼睛钉住了对面的赵思南，“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合适吗？”

许岁晚咽进去的呼吸，有些重。

楚妄并不是觉得这话落到她许岁晚身上，有多难听。

他只是觉得这席话，脏了赵思南的嘴吧？

对面的女人曾经也是一股子傲气，任性骄纵，只是现在落魄成这样，她不得不记得舒姨的话，要收敛。

赵思南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艰难地咀嚼着。

许岁晚手摸到胸前，将那枚胸针摘下来。

看来，她待会是找不到机会跟楚妄一起离开了。

她必须自己想办法脱身，但她好不容易拍到的那些证据，不能落回王少手里。

许岁晚往前爬了几步，来到楚妄的身前，她脑袋从桌布底下钻出去。

楚妄的目光正好同她对上。

男人的外套挂在不远处的衣架上，身上就穿了件衬衣，没有口袋。

许岁晚想找个能塞的地儿都没有。

她摊开手掌，用唇语同他说道，“帮我保管一下。”

楚妄也挺干脆的，许岁晚看到他唇瓣动了下。

“不。”

这玩意她要带不出去的话，今晚她就算白来了。

许岁晚蹲在那，一边还得防着赵小姐会不会发现她，“你就帮我一下吧。”

这对楚妄来说，不是举手之劳吗？

“声音太轻，我听不见。”这话，楚妄是扬高了声说的。

许岁晚吓的几乎是摔回桌子底下去的，要不是她手臂撑着，早就折腾出动静来了。

对面的赵思南抬起了脸，“楚妄，你说什么？”

楚妄丝毫不带慌的，拿起桌上的手机扬了下，“刚在处理点工作上的事。”

“你太忙了，要注意身体。”

楚妄转动圆桌，赵思南望着桌上的菜肴，她还是很感动的。

她不喜欢放蒜泥和姜，楚妄都记得。

赵思南吃了几口，差不多了，“楚妄，我们走吧。”

许岁晚一听，神经免不了绷起来，就算是冒险，她也要再试一次。

她小手探出去，将胸针放到了楚妄的腿上，只是还没等她缩回去，楚妄就在腿上拍了下。

胸针一下掉落在地。

许岁晚都怕摔坏了，赶紧将它捡起来。

楚妄还不舍得走，同赵思南说道，“再吃点甜品，我处理好手头的事就走。”

“好。”

许岁晚攥紧那枚胸针，人就蹲在楚妄的腿边，仰着小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