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没细查，我管你是问谁买的，你身边最亲近的朋友就是他们，所以，遭殃的也该是他们。”

这药究竟是从谁手里流出来的，楚妄不想查。

反正他是吃了，那后果，就该许岁晚来承担。

楚妄走到她面前，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

“今天折腾得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许岁晚将手抽出来，楚妄看了眼，又强行握住，并分开了她的手指，同她十指交握。

……

汪琳珊在乡下，一住就是两个多月。

许岁晚给她打了视频，妈妈正在大棚里面给人家摘番茄，身边都是老家的亲戚，一窝蜂地凑到屏幕前，很是热闹。

“岁晚，你就放心吧，你妈妈好得很。”

“就是，有我们在呢，晚上还要带她去看露天电影。”

许岁晚很是欣慰，汪琳珊在那头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下个月不忙了，我就回去。”

日子总要继续的，谁也不能天天以泪洗面。

许岁晚说了声好，办公室的电脑旁边，还摆了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家四口的照片，许岁晚手指在上面摸了摸。

黄顶走过来，递给她一盒水果。

“本来都查到那个邓修伟住哪了，可是赶过去的时候，被他嗅到风声，给跑了。”

许岁晚早有心理准备，“没事，慢慢来。”

下班的时候，许岁晚走出公司，楚妄安排的车就在门口等她。

她没有坐上去，而是沿着马路往前走着。

刚过一个红绿灯，一辆车靠到了路边，许岁晚听见按喇叭的声音，这才抬头望去。

车窗玻璃落下了，许岁晚看到对方，先是怔了下，“小陈医生？”

驾驶座上的男人，面容消瘦，神采不若许岁晚初见时那般，“许小姐，能一起吃个晚饭吗？”

许岁晚本想拒绝，可想到陈老特地回国给许安手术的事，她还是答应了。

许岁晚坐上去后，紧随其后的司机立马给楚妄打了电话。

餐厅内。

许岁晚忍不住望了眼对面的男人，她觉得小陈医生有点不对劲。

“你最近还好吗？”许岁晚客气地问了句。

小陈医生的眼神有些闪躲，几乎没有正眼看她，“我知道你妹妹的手术失败了，对不起。”

许岁晚眸子里有些讶异，“你为什么这么说呀？小陈医生，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妄过来的时候，桌上已经上了菜，许岁晚端着一口橙汁正要喝。

玻璃杯上突然多了只手，她视线轻抬，却看到楚妄正拉过椅子入座。

他将杯子拿了过去，“里面兑了水，不好喝。”

许岁晚就知道，司机肯定会通知他的，楚妄神色不明地望向对面的男人。

“小陈医生，医院里不忙？”

许岁晚望向他的手，手腕处的骨骼纤细，几乎都看不到肉了。

他是医院全力培养的新秀，年纪轻轻，一把手术刀已经使得出神入化了，可他这副模样，颓废得不成样子。

许岁晚给他夹了一块肉，肉刚到小陈医生的碗里，身边就传来楚妄不悦的轻咳声。

小陈医生神情有些恍惚，“其实早几个月，我就想找你的，你妹妹的事，真的很抱歉。”

“你别这么说，生死有命，我也在慢慢走出来了。反而是我想跟您父亲说一句对不起的，要不是我的坚持，他也不用做这么一台手术……”

对面的男人，日夜难安，几乎要被折磨出病来。“不是的……”

他话说到一半，许岁晚想到了安安，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楚妄却是察觉到一丝不对，“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