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女儿是你不要了，送回来的，你要是不信，你就去查查看，她叫楚知言。”

许岁晚没再忍住，几乎是撕破了喉咙哭出来的，她没日没夜都在思念的孩子，原来还活着。

许岁晚只觉脑袋晕眩，她身子往前栽去，额头轻撞在楚妄的脸上，她稍稍侧开，实在没力气退开身了。

她将头靠在了男人结实有力的肩膀上，“我一直以为她是你和那位蒋小姐的孩子，我都没敢往那方面想。”

楚妄听着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啜泣，带着委屈，带着失而复得的惊喜。

她的情绪，大悲之后大喜，说话时气息一下下打在楚妄的颈间。

他转过头来，两人的脸紧紧地靠在一起，如此亲昵。

“我什么时候说，她是蒋亦凝的孩子？”

“你说了，她叫她妈妈。”

楚妄一时语塞，许岁晚全部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他身上，楚妄单膝曲着，两人相拥的影子折在那块冷冰冰的墓碑上。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要她吗？见了她的面，你也不肯认，就当陌生人一样。”

“我知道吗？”许岁晚要是早知道，她肯定会不顾一切抱住女儿的，“是你不说。”

就是他没说。

他没长嘴！

宗觞坐在车里面，不停地让司机加速。

许岁晚已经知道女儿还活着了，那下一步，她是不是想抛开他了？

“开快点！”

他心急如焚，望着外面的夜色，宗觞眼里面充斥着阴狠，都怪他一时不忍，他就不适合做什么好人！

楚妄摩挲着许岁晚的脸蛋，还是这样的触觉，软而嫩。

饱饱的皮肤就像妈妈。

他的嘴唇不小心擦过她的脸，她脸上咸咸的，泪水还没干透。

楚妄抬手想给她擦干，许岁晚一下直起身来，她手在男人身上轻撑了下。

“我想见见她。”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抱抱她，亲亲她。

许岁晚想到女儿可爱的样子，心都软成一滩水了，“楚妄，你带我去见她。”

“你告诉我当年那场车祸的真相，我就带你过去，还有，是宗觞骗你的吧？说孩子没了，让你死心塌地跟他在一起，是吗？”

许岁晚现在不想解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只想见她一面。”

楚妄也想，他这会就想告诉饱饱，妈妈回来了，她也有妈妈了。

可楚妄直起身后，却是冷下了心肠了，“告诉我。”

许岁晚被风吹得脑袋生疼，太阳穴处的青筋像是被人在用力撕扯，她盯着楚妄的双眼。

他眸子里的探究，像是一把利刃，想一点点挖开许岁晚心里面的秘密。

宗觞跑上台阶时，双腿犹如灌满了铅。

许岁晚这会才明白，方才宗觞的那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他知道饱饱是她女儿的事藏不住了，就只能卑鄙得把汪琳珊搬出来了。

“岁岁——”

许岁晚听到身后传来这两个字，身体不由僵住了。

宗觞快步过来，刚来到许岁晚身边，还没碰到她的手，就被楚妄一拳砸在了脸上。

“我女儿的生死你也敢造谣，宗觞，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