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晚将她的小手从袖子内拉出来，“为什么叫饱饱？”

“爸爸说我能吃。”

她张了张嘴，这是女孩子啊，许岁晚真是舍不得了，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呢。

“你喜欢吗？”

“也就，还行。”饱饱不是很懂，但她喜欢花花和美美这种名字。

别人一叫她，她就美得那种名，可惜爸爸取不出来。

许岁晚用浴巾给她擦着头发，楚妄在旁边冲月嫂使个眼色，让她先出去。

“什么叫还行？”楚妄听着，他女儿多少有点两面派的，“我问过你，你还说好听，很喜欢的。”

饱饱将贴着脸侧的湿头发扒开，“什么时候呀？我忘了。”

就，一脸无辜，仿佛楚妄真是在瞎说。

许岁晚摸了摸她的脑袋，“头发不吹干不能睡觉的，吹风机在哪？”

“浴室。”楚妄要走过去拿。

“我来吧。”

许岁晚说着，一把抱起了女儿，饱饱手脚都纤细，也不重，被她抱起来的时候，双手就缠住了许岁晚的脖子。

她将女儿抱进浴室，找了吹风机出来。

第一次帮孩子吹头发，没什么经验。

楚妄靠在门口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行吗？”

“比你行。”

她将档位先调到中档，怕烫到孩子，还在自己的手臂上试了试温度。

许岁晚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饱饱湿漉漉的头发很快就干透了，又垂又顺。

“谢谢阿姨。”

她话语声很响亮，许岁晚手里的动作微顿住。

饱饱抬起头看她，“都干啦，不用再吹了。”

“好。”许岁晚赶紧放下了吹风机。

她想说，不要叫她阿姨，叫她妈妈。

可是话到嘴边，许岁晚又说不出来。

也许，楚妄已经有意要让饱饱认蒋亦凝做妈妈了呢？她不好问，只能胡思乱想。

“阿姨，你是来陪我的吗？”

许岁晚将她从椅子上抱下去，她蹲下身，双手颤抖地摸着女孩的肩膀。

她伸手将她抱紧，抱得好紧。

她的骨血，她的骨肉啊，许岁晚在梦里面听过无数次的那声妈妈，肯定是饱饱喊的。

饱饱有些被吓到了，但她不认为许岁晚会伤害她。

饱饱挣扎下，“阿姨，你怎么了？”

抱得好紧啊，她胸口都有点闷了。

楚妄垂下眼帘，看到许岁晚的下巴贴在女儿的肩膀处，不敢用力压着，她闭紧了眼睛。

就连一句我是你妈妈，都说不出口吗？

楚妄走进去几步，伸手揉了下女儿的脑袋。

“饱饱。”

“嗯？”

“这是妈妈，叫妈妈。”

许岁晚神经咻地绷紧了，她睁开眼帘，颤颤抖抖地抬起眼皮子。

她只看到了楚妄站在身前的腿，许岁晚没敢去看女儿的反应。

饱饱像是怔住了，可能……是吓到了。

许岁晚紧张地退开身时，才听到她声音带着哭腔，“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