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抱着许岁晚，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声剧烈，仿佛要撕开胸腔跳出来一样。

“怎么回事？”

楚妄对待别人，脾气都不好。

唐医生没吱声，神色有些凝重地站了起来。

“我没事了。”许岁晚缓过神后，忙从他怀里退开。

唐医生拿起座机，让助理进来。

“带许小姐去洗把脸吧，吃块糖，平复下心情。”

助理很快进屋，许岁晚擦了下脸上，还是湿漉漉的。

等到两人走出去后，楚妄才冷声问道，“她这样应该是正常吧？”

“小爷，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许小姐精神方面……”

他听着，一颗心陡然沉了下去。

像是突然坠楼时，心都空掉了。

“不可能，”楚妄否定得干脆，“她很正常，我几乎每天都见她，她很好。”

“精神病人会有偏执，抑郁，敏感多疑等症状，病时患者可能会出现一种毫无根据的错误想法。怀疑有人要加害她……”

楚妄突然就打断了唐医生的话。

“你说谁是精神病人？”

他双手撑在桌上，身子微往前倾，面上浮现出的神色有些骇人。

唐医生同他对视上。

“我见过很多患者或者家属跟您一样，第一时间是不相信，是逃避。”

楚妄送许岁晚过来时，顶多以为她就是有了些心理阴影，但他从未觉得她精神会出问题。

“我说了，不可能！”

“小爷，她应该尽快接受治疗，不光要心理疏导，还要服药……”

唐医生看到楚妄转身，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他甩上门的时候，正好许岁晚走过来。

门板摔得震耳欲聋，整个房子好像都在摇晃。

许岁晚脚步停在了原地，“怎么了？”

“没什么，跟她吵了一架。”

楚妄走过去，拉起许岁晚要走，她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吵？”

楚妄胸口被堵得慌，“她说，你不喜欢我。”

他带她走了出去，许岁晚知道绝不会是这个原因。很有可能，是她的情况不太好。

“我没事，我很好。”

她依旧是乐观的。

许岁晚永远相信自己。

她快步走到车旁，拉开了车门，“送我去公司吧，我得上班呢。”

楚妄脚步像是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心都快疼死了，他以为她之前在餐桌上用手抓菜，就是装的。可有没有一种可能，许岁晚的精神状况就是出了问题呢？

她坐到车里面去，等了许久，不见楚妄进来。

许岁晚再度将车门打开，“你不走？”

楚妄过来时，双腿有些发软，他伸手将许岁晚从车里面拉出来。

他的手指触摸到她的脸上，许岁晚眉头一点点皱起来。

楚妄的掌心捧住她，他的疼惜都写在他的眼里。

究竟是怎样的折磨，能让一个人活生生疯掉？

楚妄低下身，亲在了许岁晚的颈间，正好，亲在她的颈动脉上。

她猛地伸手将他推开，伴随着她的叫声，楚妄被推出去两步。

恰好，旁边的车道上一辆车正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