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你真是好样的，我敬你一杯。”黄顶说着，眼睛里还噙了泪花，“为你没放弃自己，干杯。”

今晚，楚家和蒋家的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

饭局是楚漪张罗的，蒋母坐着不吱声，楚妄也不吱声，蒋亦凝夹在中间，有些左右为难。

“蒋阿姨，您最近皮肤紧致了不少，哪家美容院这么好啊？您可不能藏着掖着，要带我一起美才行。”

楚漪在太太圈里混熟了，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蒋母看了眼旁边的女儿，“我以为楚先生和楚太太，好歹会来一个，既然你们不是来谈正事的，那我们也没必要坐在这。”

“亦凝，走。”

“妈？”蒋亦凝并不想这么一走了之。

蒋母看着她坐在那不动，只能心有不快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想找谁不好？偏偏要找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

蒋亦凝被说得脸上发烫。

楚妄这人，渣透了，蒋亦凝知道，蒋家父母也知道。

这种豪门家族里培养出来的男人，没什么人性的，偏偏楚妄跟那些公子哥还不一样。

他仗着一张优于所有人的皮相，在女人圈里大杀四方，蒋亦凝算是够冷静的了，不还是一样着了他的道。

“楚妄，你给句实话吧，你要不想和亦凝在一起，你就别给她希望了。我那边也物色了好几个人，知根知底的，我不想看着我女儿，在你身上不死不活地吊着。”

楚漪压根不敢催促这个弟弟，怕惹毛了他，说话难听，彼此下不来台。

“蒋阿姨，”久于沉默的男人，这才开了口，“我们现在不是正处着吗？”

蒋亦凝听到这话，眼里有些讶异。

蒋母算是听到了一句像样的话，“处着，所以……亦凝是你女朋友，对吗？是能带的出去，在别人面前承认的，对吗？”

蒋亦凝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由握紧。

楚妄跟许岁晚这么吊着，确实累。

她一辈子都不会想做他的楚太太，那这名分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楚妄跟许岁晚吃饭的地方，其实就隔了一条马路。

一边是顶级的豪华酒店，另一边却是寻常消费的饭馆，抬眼就能看见的距离，却像横跨了一条天沟。

许岁晚喝了半杯黄酒，以前从来没碰过，黄顶说天气太冷，烫热的黄酒暖胃。

许岁晚真是信了他的邪。

难喝不说，还上头。

她撑着脑袋，对面的顶顶嘴巴一张一合，“今天直播惊动了楚妄，他还是挺关心你的。”

“他怪我什么都不告诉他，可我总不能提前和他说，喂，我要直播做一场戏，你别担心我。”

许岁晚做不出来，也说不出来。

“万一他说，关我什么事……我没脸了。”

黄顶抓了两下头发，“哎，男人真难搞。”

许岁晚摸向放在桌上的手机，微信通讯录里，还有楚妄的头像。

她将它点出来。

那头，桌上的几人都在等着楚妄的回答。

他的手机传来嘀嘟声，楚妄余光瞥了眼，见是条微信。

头像有些眼熟，再一看，居然是许岁晚发的。

楚妄绷着的心房，又感觉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