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晚眉头都皱起来了。

“你真的只是想和我聊聊天吗？”

楚妄进了衣帽间，给她选了套睡衣。“方才那话，是口误，我又不是什么饿狼。”

许岁晚洗完澡，见盥洗池上摆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

她想找吹风机，拉开抽屉，却看到其中一个抽屉里面塞满了卫生巾，日用的，夜用的，一应俱全。

许岁晚将它推了回去。

这儿住着饱饱，他是不可能把别的女人带回来的，唯一的解释，这些东西都是给许岁晚准备的。

她先洗完，出去的时候，没有在房间里看见楚妄。

许岁晚刚在床沿坐下来，就见男人的身影透过整面的落地窗，投了进来。

他原本趴在栏杆上的身影，动了下，看着像是要回屋了。

许岁晚忙掀开被子钻进去。

似乎觉得不够，又将被子拉高，遮在了鼻梁处。

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岁晚没有装睡，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向正在走来的男人。

楚妄俯下身，在床边坐着，低头看看她的脸，很红，不知是不是被灯光衬得。

“洗好了？”

“嗯。”

楚妄伸手在被子上轻拍了下，“那我去了。”

许岁晚从来没觉得，听别人洗澡的声音，原来这么煎熬。

楚妄也不是随便冲冲，好像洗得挺久，洗得挺细致。

他来到床边时，没有从另一侧上床，而是径自走到了许岁晚的面前。

男人低下身，一只手掌撑在床沿处，上半身没穿衣服，手臂的线条绷得紧而有力。

许岁晚冲他看看。

楚妄的五官轮廓被光线拉扯得有些模糊，眼睛里像是注入了一汪深水。

许岁晚用手去捂住楚妄的眼睛，他脸躲开了，眼眸深深盯着许岁晚看。

她觉得，他的眼神好像能吃人。

许岁晚手捂向自己，听到身边传来窸窣声，楚妄躺到她身边，掀开被子贴向她身后。

又热又烫的。

滚烫的炉子又来了。

许岁晚也不是什么保守的贞洁烈女，既然同意过夜了，有些事打算就这么顺其自然的。

楚妄手掌钻进被子里，被面很薄，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动作，许岁晚都能看到。

能看见他的手移到了哪里。

也能看见他手臂握紧许岁晚的腰后，将她往他身上按。

“你不是说……要说说话吗？”

其实他们的这段关系里面，没有太多平等的时候。

前期是各取所需，大多时候，楚妄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他后来放下姿态，但两人之间，一直有条无形的沟，好像跨不过去。

“那聊点什么？”楚妄想要找话题。

“对了，唐向露被抓起来后，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警方顺藤摸瓜，找到打款人是宗觞的助理。”

许岁晚有些懊恼，“可惜，他助理挺衷心，不肯将宗觞供出来，只说是关照了唐向露好好给我治病……”

“别提他。”

大好的时光，又是在床上，提那晦气东西干什么？

楚妄亲了亲她的肩膀，能感受到许岁晚整个人都绷起来了。

上次在温泉会馆的事，楚妄还记得清楚。

他没敢太大动作地碰她，亲亲摸摸应该是没事的。

他朝床头柜上望了眼，没有刀子，没有能砸人的水杯，还算是安全的。

身后的人，做什么都是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