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晚也意识到了，不等楚妄细看，她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动作还挺快。”楚妄说话声中，带了笑意。

他坐到床边，将手伸进被子里，手掌轻抚着许岁晚的小腿。

“我要把江怀的皮给扒了。”

“怎么动不动就扒人皮？再说是我自己蹿出来的，他反应快，是好事。”

楚妄躺到许岁晚身边，连着被子一起抱到怀里。

“为什么想到来找我？”

“想来就来了。”

“这算什么答案？我要听你好好说。”

许岁晚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摸了摸他的这张脸，“楚妄，我也不想搭理你，想跟你冷战，看看谁比谁脾气更硬。”

“但我昨晚做噩梦了，梦境很真实，好像真的回到了那间屋子。”

“那时候，度日如年，一直在想你。甚至想过哪怕放我出去，看你一眼也好啊。”

“现在好了，天天能看到，天天能见面，怎么还能舍得把时间浪费掉呢？”

楚妄不得不怀疑，许岁晚要放在古代，那就是蛊惑人心的妖女。

她逐字逐句都是这样真挚，不带丝毫的虚伪，还能一针扎到你心底去，让人又痒又痛的。

“是我不对。”楚妄搂紧了她，下巴紧紧地抵着她的脑袋。

“嗯，”许岁晚轻点头，“没怪你，原谅你了。”

男人低下头看她的脸，有些好笑，“不是，怎么是我错了呢？”

“我用刀逼你了吗？没有吧？那是你觉悟好。”

许岁晚两条腿还是光着的，但又不能起身当着楚妄的面提裤子，“你不想去洗手间吗？”

“你想让我去洗澡？”然后呢？

“做别的事也行，万一待会饱饱回来，看到我这样怎么办？”

楚妄手臂压着被角，不让许岁晚乱动，“那正好言传身教，告诉她做错事的人要被打屁股，妈妈也不例外。”

许岁晚将身子缩了进去，像条小虫子般蠕动。

楚妄再度伸手，将她的裤子穿穿好。

她能主动找他，他自然是高兴极了，楚妄自己也意识到了，他在许岁晚身上，患得患失感太重。

也许，是因为分离的那三年。

也许，是因为许岁晚从来不曾说过一句，她爱他。

南淮市的一处私宅内。

有人将沏好的茶给两人端上来，宗觞挥挥手，示意那人下去。

他对面坐了个女人，眼睛里透着鄙夷在看他。

“我跟你，可没什么打交道的必要。”

“但你想让楚妄跟许岁晚分开，我也是。”

女人没喝这儿的东西，甚至闻到房间里的香味时，忍不住皱了眉头。

“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一个将死之人，我就算要拉垫背的，也不会拉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口气说完了吧。”

宗觞盯着不远处的一幅名画，嘴里的一字一语，像是从裂开的冰面底下爬出来的。

女人听完他的话，气得嘴唇都有些发抖。

“我看你是有病，我会帮着你害楚妄吗？”

“这不是害他，也害不了他。”

宗觞想要抽烟，手摸向旁边的烟盒。

女人轻皱下眉头，“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那你就想看着许岁晚嫁入楚家吗？稳稳当当坐上少奶奶的位置，难道……你不觉得她配不起吗？”

女人冷笑了声，“那我也不能用楚妄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