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除夕那天晚上，她来找我了吗？”

汪琳珊点了点头，“那晚我也是突发高烧，在医院躺了一个晚上。”

楚妄回想着那一晚，他有过失落，觉得许岁晚一点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他没想到，她那晚居然离他这么近。

“那件要送你的大衣，她偷偷藏在家里，总是担心不合你的尺寸，要么就怕你不喜欢这颜色。她呀，患得患失太重。”

楚妄原本以为，她就是随手买了放在那的。

病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许岁晚从外面进来，“妈，没事吧？”

她满面焦急，脚步走得也很快，她来到了病床旁边，“你不舒服的时候，怎么没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呢？”

“我想着离家不远了……”

许岁晚后怕不已，“这病来得凶险，你可不能抱侥幸心理。”

汪琳珊看她满面担忧，没有消散，赶紧轻怕许岁晚的手背。“这不没事了吗？这次多亏了小楚。”

许岁晚抬头看向正在走近的男人，“谢谢。”

她脸上看不出多少波澜，汪琳珊不好意思再麻烦楚妄了。“岁晚，你送送小楚吧，我已经没事了。”

许岁晚也不想让他留在这，她冲楚妄睨了眼。

“走吧。”

楚妄跟着她走到外面，许岁晚将门轻带上，朝旁边走了两步后，这才出声，“不用送了吧？这点路，你不至于不认识。”

她转身就想回病房，却不料手腕竟被他给握住了。

许岁晚如被什么东西蛰了一口，她用力甩开，“你干什么？”

“除夕那晚，你来找过我吗？”

许岁晚迎上他的视线，从他那双黑邃的潭底内看到了焦急，她面色从容极了，点了点头。

“找过，怎么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许岁晚不想被汪琳珊听到两人的对话，她顺着走廊往前走，最后站定在开水间的门口。

她转身盯着楚妄，一字一顿地出声，“告诉你？然后呢，你不会想说……你又不想和我分手了吧？”

许岁晚说出这话时，眼角眉梢挑起了很浓的嘲讽。

“小爷，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你也别忘了我最后跟你说的那句话，我不可能给你第三次伤害我的机会，绝不。”

楚妄高大的身影投在走廊的尽头，人影被窗户折出了两半。

许岁晚话语中的冷冽，如被磨快了的刀，一刀刀斩下来，很快，很猛。

快到令他一时间感觉不到疼痛。

“我那天是去温泉山庄了，但我被拦在门外面，除夕夜呢，外面都在放着烟花庆祝，每家每户有灯、有欢笑。我只想给你个惊喜，亲口跟你说一句生日快乐呀。”

许岁晚再说起这件事时，心里居然麻木掉了，至少没有那么痛。

“但我在门口遇到了你姐姐，你不知道吧？我想见你一面，真的好难，我努力朝你迈近一步，更难。”

“没人看好我们。”

所以分开之后，许岁晚反而觉得更好。

“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见到你肯定会觉得欢喜，这就够了……”

许岁晚抿紧了唇瓣，都过去这么久了，实在没必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楚小爷，我相信你跟我一样，现在会比以前更开心，对吗？”

她是不是想告诉他，跟他分开后，她过得特别好？

“我没有这种感觉。”

许岁晚看他的样子，想要耍无赖吗？

“那随便你好了，今天的事谢谢你，要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