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吵没闹的，挺配合。

许岁晚一直将他带到电梯口，这才压抑着嗓音，“你跟我过来的？”

“你购物车里的东西，一看就是买给男人的，我就想看看那人是谁。”

许岁晚方才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才问出口，“你去那家超市做什么？”

“饱饱明天有手工课，家里没有彩泥了。”

她神色温和下去不少，在饱饱的生命中，许岁晚缺失了那么多年，每一次她需要的东西，都是楚妄给的。

哪怕老师突然给了个任务，说要一包彩泥，楚妄都会跑遍超市的每个角落，替女儿去找。

许岁晚按了电梯，“那买到了吗？”

“另外两家都没货了，只有这边有。”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等电梯到了，便抬腿往里走。

楚妄跟在后面，偌大的电梯内只有两人。

“霍西景病了，突然就晕倒了。”

楚妄还吃味着，心里很不舒服，“他没有别的亲人吗？需要你来照顾。”

“好像在南淮市，他除了霍娇，确实没别人了。”

“我可以给他找护工。”

许岁晚替霍西景拒绝了，“他又不是不能自理，没那么夸张。”

楚妄望向许岁晚的侧脸，她怎么就不问他一句，他有没有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呢？

她就不觉得……对不起他吗？

他心里快堵死了。

楚妄朝着许岁晚凑过去，在她颈间嗅了下，“什么味道？”

许岁晚下意识微缩肩膀，“什么啊？难道是我没洗澡？”

她对刚才那事，就是绝口不提。

楚妄垂在身侧的手掌攥了攥，“你就不怀疑，霍西景对你用苦肉计吗？”

“他有那么无聊吗？”

“男人卑鄙起来，你想象不到。”

许岁晚冲他看了眼，“嗯，也是。”

“什么意思？你这眼神。”

“就是很赞成的意思啊。”

楚妄往电梯镜上用力一靠，“他对你打着歪心思，你……尽量避免和他有身体接触。”

许岁晚脸上都不带一点慌的，“好的。”

她为什么就不对他坦诚呢？

电梯门再度打开，许岁晚率先往外走，楚妄跟着她，一直到了停车场。

许岁晚拉开车门，准备坐进去，楚妄一掌撑着门框，“他抱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推开？”

她挺淡定的，在他身前转过来，“他……需要人安慰一下。”

“许岁晚！”楚妄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需要安慰，所以你让他抱？你听听这……像话吗？”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比如，他可能就是把我当成男的，也有可能就是头晕了……”

许岁晚越解释，楚妄的脸色越难看。

“我抱过的男人很少，可你抱过的女人很多很多，你承认吗？”

楚妄眼角渐渐眯起来，“这能说明什么呢？我以前是个人渣，是个渣男，可现在不一样了，除了你和女儿，我没抱别人了，你呢？”

许岁晚发现说着说着，两人都拐进死胡同了。

她皱了皱鼻头，“要不……你当我是个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