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就要触碰到唐禾自己手腕时,被周景维一把捏住,唐禾却还要争夺刀子,一把将刀从周景维的手里抽出。
下一瞬,暗红色的鲜血瞬间从周景维的掌心里流处,短短几秒,整个右手全被鲜血覆盖,血从滴变线的顺着周景维的指尖淌在地上。
姜静姝吓的尖叫了一声,唐禾在尖叫声里,才木木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周景维趁唐禾失神的功夫,左手夺过唐禾手里的刀子。
尖叫声和吵闹声,引来了佣人的注意,纷纷跑过来一看,血洒了一地,触目惊心。
姜静姝连忙用纸巾包住周景维受伤的手,可是血流的太多,一团团的纸,瞬间都被血透浸。
“叫医生,快叫医生。”
姜静姝大声的嘶喊着,佣人也赶紧叫医生的叫医生,拿药箱的拿药箱。
周景维和唐禾两个当事人却又格外镇定,这些纷纷扰扰和他们无关一样。
姜静姝接过了周景维左手的刀子,跑出去扔得远远的。
就在此时,周宪海回来了。
周宪海还没进屋,就见房子大门开着,里面的人跑老跑去,吵吵闹闹。
“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佣人抱着药箱,语焉不详,又支支吾吾,
“夫人和少爷在后院……。”
周宪海拨步就往后院走,刚好和姜静姝撞了正着,他一看姜静姝手里的东西,眉头一皱,脚下的步子变的飞快。
后院里,母子两一言不发,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直到周宪海进来,他见儿子满手是血,唐禾又一脸冷然。
“你们两个到底在怎么了?”周宪海十分不解,手扶在唐禾肩膀上。
坐着的唐禾抬起头,对着周宪海一字一句道:
“你的好儿子,和阮想,又在一起了。”
赶来的佣人和姜静姝翻开药箱,拿出绷带要给周景维的伤口包扎。
周宪海走到周景维跟前,不怒自威,圆睁着眼道:
“你母亲说的可对?”
周景维丝毫不惧,淡定的很,
“对,是阮想,我们重新在一起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周宪海轮起胳膊,朝着周景维的左脸,重重扇了一巴掌。
扎实而有力的声响如此清晰。
周景维的脸被打的偏向右侧,他生生承受了这一巴掌,手上的伤口痛的后知后觉,脸上这一下,倒是立竿见影。
他下意识舔了嘴角,一股血腥味,他把右手从正在包扎的人手里拿出来,轻轻的笑了,让其他人先出去,包括姜静姝。
周景维脸上的表情,在周宪海的眼里成了挑衅,他抬起手就要继续动手的时候,却被周景维用手抓住胳膊,再没给他行动的机会。
“怎么,你现在为了个女人,还要打你老子是吧。”
周景维看着一脸愤怒的周宪海和一脸惶恐的唐禾,心下反倒升起一股凄凉感,他松开抓住周宪海的手,嘲讽道:
“你们这样,我还以为是阮想把刀架在青柠脖子上,逼着青柠,吸毒吸死的。”
这话一出口,周宪海和唐禾都愣住了,周景维继续开口:
“到底是真介意阮想,还是我们不敢承认青柠的错误,把阮家当替罪羊,自己好心安理得,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你,你……。”周宪海和唐禾被怼得无话可说。
周景维随便把手里的绷带绕了两圈,他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人,这几年当真是为了顾忌唐禾身体敛着性子,到了今天,才算是真的为自己争了一回,
“爸,妈,我对阮想到底感情有多深,你们心里也清楚,既然我能选择和她重新开始,就没想着再会分开了。”
“我和她是不会变的,现实就是这样,你们俩,自己心里想办法去接受吧,想开点,别为难自己。”
周宪海和唐禾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自己的儿子嘴里说出来的,两个人被气得血压都要升高了。
周景维虽然有心将话说开,但是口角之争属实没劲,就也不愿再和他们言语上争锋相对下去,到这里,就行了。
他收敛了戾气,语气尽量平和,
“爸妈,我知道你们生气,一下两下不会原谅我,也不愿见我,那我最近就不回来了,你们俩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语闭,就准备离开,才跨出后院,就听见周宪海道:
“今天要是出了这个大门,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放狠话,谁都会,周景维知道周宪海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否则也不会到今日这个地位。两人的冲突,更多的是周宪海觉得自己的父权受到挑战而产生震怒。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是一样,血缘关系摆在这里,怎么可能被一两句话就给割裂开,他并不怕,时间长了,总有低头的那一方。
至于他更担心的唐禾,有了今天这场闹剧,周宪海会比他更上心去照顾唐禾。
他今日的所做所为,在世俗眼里,几乎称得上是不孝,非君子所为。可是,面对一颗真心,他却是坦然和无愧的。
于是周景维基本是没有停顿的直接离开了周家别墅,这并非牢笼,可他却终于学会了挣脱镣铐。
周景维自己开着车,车速很快,随便乱绑的绷带上,已经渗出点点血迹,他毫不在乎,只觉兴奋。
有一种痛快,似乎要冲破他的肉体,给他指引。
他要去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有阮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