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要不是她心里正兴奋的尖叫:“来了来了,机会终于来了!”
我都要被她唬住了!
“纪景,你这个渣男!你们怎么能……呃?”
但看清屋内的情况后,肖贝贝脸上的神情卡住了,嘴里的话拐了个弯儿:“你们怎么还没……咳咳咳……”
她嘴里的话没往下说,心里的疯狂吐槽却没停:“啥情况?
这个时间点,他俩不是应该在为爱鼓掌吗!
我进来早了?
还是……纪景不行?
……好尴尬啊!”
我听着肖贝贝心里絮絮叨叨。
我跟她结婚三年。
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个戏精。
她面对我,永远都是得体的微笑。
仿佛从来不会失态。
我看见肖贝贝暗暗咬了咬牙,好像破釜沉舟了一样!
“纪景,你……你对得起我吗?”
“办公室和人家勾勾搭搭,要不是我来的早,你们岂不是要……”
“哼,渣男!”
说着砰的一声关门就走
心里还在嘀咕着:死撑着也要演戏去,哼,老娘还不想死!
一边往外走心里还在嘀嘀咕咕:“这纪景是不是不行啊?这么半天了,居然还在撩骚!”
我:???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嘛?!
我现在没心思应付姜甜了。
因为我突然发现我那一直贤惠得近乎完美的小娇妻,似乎跟我一直以来看到的,出入有些大啊!
打发了姜甜。
我出门去逮一心要“捉奸”的肖贝贝。
隔老远就听见她心里絮絮叨叨。
“《完美娇妻手册》说了,一个合格的好妻子要学会容忍老公偶尔的桃花。
但是白月光不能算桃花吧?那得算桃树了!
拔不掉还是不要费劲了。
免得最后又落得个放血又割肾的凄惨结局。”
什么放血割肾?
肖贝贝的话我越听越不明白。
可是现在我还没法直接问。
还有那个《完美娇妻手册》又是个什么鬼?
真有这种东西?
所以这三年肖贝贝一直在照着书本扮演一个完美妻子?
“贝贝!”
肖贝贝似乎吓了一跳:“老公?”
说着还往我身后使劲看了看。
没看到姜甜,她好像有几分惊奇,还有点失望。
嘴上问:“姜甜呢?”
心里想:“我难道错过了捉奸的时机?
还是这家伙心虚。
看见我来就把白月光打发走了?”
“走了。”
她一怔:“走了?”
心里嘀咕着:“那我接下来的哭唧唧嘤嘤嘤还要不要演?”
她好像有几分纠结,脸上的表情一会儿一变。
一会儿酝酿着要哭。
一会儿又恢复平静。
纠结至极,可她自己却没有发现。
突然觉得小娇妻有点可爱啊!
“不管了,还是先演吧!”
这句心声刚一出来,她脸上的表情也定格成了委屈。
“老公,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她?
老公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嫁给你三年,任劳任怨做牛做马。
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在办公室和别的女人约会!”
呃,任劳任怨我承认,做牛做马是不是有点夸张?
虽然肖贝贝嫁给我的时候我的事业还没做到如今的规模。
但我自问物质上也从来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
“你吃醋了?”
肖贝贝脸上的表情这次多了几分凄苦。
“吃醋?我哪有资格吃醋呢?”
我仔细听着,这句话后竟然没有听见她的心声!
这说明她现在心里想的与她嘴上说的是一样的。
她是真的觉得她没有资格吃醋?
作为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居然觉得她没有资格吃醋?
8.
“贝贝,你是我的妻子,你撞见我和初恋单独在办公室,不管我们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你都可以吃醋。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吃醋呢?”
肖贝贝愣住了。
她大概从来没想过我会说这样的话,而我听见她心里正在疯狂吐槽。
“这个性冷淡的总裁转性了?
居然跟我说这么多话!
还鼓励我吃醋?
让我吃醋,露出丑恶的嘴脸。
然后更有理由和我离婚。
难道他还想让我净身出户?!”
“贝贝,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没有资格吃醋?”
“你又不在乎我,不被在乎的人,有什么资格吃醋呢?”
原来,我的妻子一直觉得我不在乎她。
是什么给了她这样的错觉?
是我对她的忽视?
我承认我之前对她算不上很好。
我觉得我履行了一个丈夫的义务,该给她的从来没少过。
可是仔细想想。
她从来没在婚姻里索取过。
而我也从来没有主动付出过。
“你怎么会觉得我不在乎你?
我要是不喜欢你,不在乎你,当初就不会娶你了。”
“难道不是因为你的白月光出国了,你心如死灰吗?”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是她放在心里说的。
“你不是说过,你娶我,是因为我不麻烦嘛!”
我还说过这样的混账话?!
“那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变得麻烦一点。
贝贝,你要知道,即便你不完美,你也是我的妻子。
是我要携手一生的人。”
所以能不能不要管那个什么《完美娇妻手册》了?
我不想跟个假人过日子。
我喜欢住在她心里那个默默吐槽的,有点絮叨又超级可爱的真实的肖贝贝。
“完了完了,纪景一定是中邪了,要么就是一种新的阴谋?骗我暴露本性好让我没脸要赡养费?”
她到底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跟她离婚?
两周后,我终于知道肖贝贝当时坐在我办公室外面嘀嘀咕咕的在心里说什么“放血又割肾”大概是个什么意思了。
因为姜甜,“病”了。
她带着“病例”来公司找我。
9.
两周后,我终于知道肖贝贝当时坐在我办公室外面嘀嘀咕咕的在心里说什么“放血又割肾”大概是个什么意思了。
因为姜甜,“病”了。
她带着“病例”来公司找我。
“景哥哥,我不怕死,可是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就觉得心如刀绞。”
姜甜脸上的情真意切可以去奥斯卡领个小金人儿了。
可是心里的话就不好听了:“既然你对我的前几次示好都无动于衷,就不要怪老娘给你下猛药了!
男人都是贱皮子,越是要失去才越是会珍惜,哼!”
看清了姜甜的为人,我当然不可能还上赶着给她当冤大头。
所以她几次明示暗示,她才会是我事业和生活上的最佳伴侣,我都没理她。
相反,她每次找我,我都会想办法透露给肖贝贝知道。
不为别的,就是希望搞清楚,肖贝贝为什么一直坚定的认为我会跟她离婚。
还有她总说的那个剧情到底是个什么鬼?
姜甜见她几次示好都没有达成目的。
甚至差点脱光了勾引我我都没有反应。
竟然在来找我时,假装无意的留下了自己的“病历”。
要命的是,这份病历,是肖贝贝最先发现的。
我永远忘不了肖贝贝看到这份病历时,脸上死灰一样的神色。
那种早就知道一切又无力改变的茫然。
看得我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我听见她心里说:“果然还是这个套路。
罕见病,跟我一样的熊猫血。
下一步,纪景就该逼着我给她的白月光输血救命了吧?
再下一步,就该是姜甜肾衰竭,需要我的肾了。”
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
不管那个剧情是什么。
妻子的这个心结,得解开!
9.
我带着贝贝到医院“探望”住院的姜甜。
进门时候,看见姜甜惨白的脸色和唇色,我吓了一跳,心想姜甜竟然下这么大血本?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接下来我只要让纪景知道我需要肖贝贝的血救命,纪景一定不会拒绝!”
姜甜心里激动得一匹,我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禁不住冷笑一声。
原来是化妆。
嘴唇上的粉底液还没涂匀呢!
肖贝贝的想法跟姜甜差不多。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一会儿姜甜一哭纪景肯定心软,然后姜甜一定会无意中透露她需要我的血救命,然后纪景肯定会强迫我……”
“景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我这个病虽然只需要同样罕见血型的血液就能救,但是我的血型太罕见了,我……死前能见到你最后一眼,我就很开心了。”
“哦,是吗?你也不要太悲观,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会有奇迹呢?”
见我没接她的戏,姜甜有点傻眼。
“嗯?这傻蛋反应怎么有点平静?他难道不知道肖贝贝就是罕见血型?那我得提醒他……”
“说起来,景哥哥你可能不知道,贝贝姐,她的血型跟我一样呢!”
这句话她说得仿佛不经意,我却冷笑着听到她心里的算计:
“快点快点,让肖贝贝给我输血!这样她就知道谁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了!”
我余光看见贝贝惊恐得脸都白了。
跟姜甜那种粉底液涂出来的白不一样,是真的没有血色的苍白。
我握住贝贝的手,本意是想给她一点支撑和安慰。
没想到贝贝脸更白了。
她以为我是在控制她,不让她逃走!
我:???!!!
我真的让她觉得那么渣吗?
姜甜还在那边婊里婊气的补充:“纪景哥哥你放开贝贝姐!我是不会用她的血救我的命的!”
“这个女人居然钻了我的空子嫁给我看上的优质股,我恨不得让她多吃点苦头!嗯,光放血怎么够,我要赶快再伪造一份肾衰竭的病例!”
姜甜这个恶妇!
我揽着贝贝,倚在身后的墙上。
突然笑了。
我这一笑,病房里的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10、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婊里婊气的想表达什么。
想要我老婆的血救你的命?
你怎么敢想的?
你说喜马拉雅山翻过来够不够填你脑袋里的坑?”
贝贝明显还没回过神。
顺嘴在旁边接了一句:“够呛!”
看她那呆愣愣的小傻样儿,明明自己还没回过神,嘴上还能顺着我损别人,可见本身也是个小促狭鬼。
我差点忍不住乐出来。
姜甜这会儿脸色真有点白了,还在颤颤巍巍仿佛不敢置信的问我:“景……景哥哥,你在说什么呀……你……”
懒得再看她演。
我随手拿过自己的公文包。
从里面抽出几份体检报告。
“忘了告诉你,这间医院我有股份。
为了防止你惦记我老婆的肾,再编一个什么肾衰竭。
你住院的时候我就让医生给你做了一份全身体检了。
体检报告显示,你全身上下,除了一个直径六毫米的痔疮,什么毛病也没有。”
贝贝听到这儿有点进入状态了。
因为我看见她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心里兴奋的感慨:“终于碰上个带脑子的男主了我去!”
我忍住笑,忽略姜甜青白交错的脸色继续说:“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嗯,走的时候别忘了把住院费和体检费一起结一下。”
姜甜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她的把戏早就被看穿了。
那种被人当成跳梁小丑的恼羞成怒,让她整张脸都有些扭曲。
心口不断上下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贝贝满眼小星星,崇拜的看着我。
我迎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感觉浑身舒畅。
正想揽着她离开。
却见她又冲着我促狭一笑,转头盯着姜甜因剧烈喘息而愈发显得波涛汹涌的胸前。
精准补刀:“好心提醒你哈!你那个假体,该换了。”
她手指在姜甜起伏的波浪线当中来回点了一下,笑眯眯的说:“两边好像不一样大。”
姜甜抄起手边的水杯就砸过来,嘴里尖叫怒骂:“滚你麻的!!!”
贝贝早就机灵的拉着我溜出老远。
把姜甜的尖叫怒骂、歇斯底里,统统甩在了身后。
走出医院,贝贝还笑得欢畅,心里兴奋的尖叫:“啊呀呀,我这攒在心口十几世的恶气,今天总算是痛痛快快的出啦!啦啦啦啦,好开心啊~~~”
不过笑着笑着就开始发愣。
我甚至听不到她心里的声音。
“贝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