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人……为陨石服务？

“我在想通这一点之后，借助澹台屏的帮助，猜测到了一个引力潮汐的时间点——她和周子煦行为中有异常的地方，我早就有所猜测，所以很早就和她合作了。”看到谢瞻愣住，林思行多解释了一句，“然后拜托寒露把你们送走，我去找那个人，制造了一些你和小白还在房间内的错觉引导，让他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引动爆炸……就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

只是你没想到，爆炸之后，你没死，也没有陷入循环……而是因为我们进入了外圈套循环，而所有人直接被拉入了悖论空间。谢瞻在心里补充道。

不过这么说的话……

他愣了愣：“所以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林思行点点头，顿了一下，又摇摇头。

“我当时去找的人是，”他说，“于哲。”

谢瞻把名字对上人：“……那个跟在程总身后的小秘书？”

林思行点点头：“在我的猜测里，他的可能性最大，就算不是他，也是和他关系很深入的某一个人。现在我认为……敌人是以他的身份或者样子，出现在我们身边的，但真实身份不一定就是他。”

谢瞻问：“那程总呢？”

“多半是个傀儡，或者……”林思行想了想，“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你们所有人对他的认知，都是一种类似缸中之脑的效应。你们脑内有他的印象，甚至记忆，但要你说出他长什么样，才会发现他根本就只是一个‘概念’。”

谢瞻想了想，点点头。

明滟在走之前，也说过程总“不算真人”。

“如果控制引力的是于哲，那控制幻象或者认知的，是另一个人？”谢瞻问。

林思行这次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也不能确定。”最后他说。

谢瞻一怔：“会有人有两种能力吗？”

林思行皱着眉头，过了很久，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谢瞻还有很多想问的，不过眼下情况还远称不上安全，还不到聊那些暂时没有这么重要的事的时候。他压下这方面的情绪，去联络白山雁了。

结果发现，他们几个都被刚刚突然的空间波动分散各地。现在白山雁和澹台屏两个人在一起，苏榕榕单独，寒露则没有人能联系上。谢瞻担心她，一时也无法，只好对过情况，约定好过一个小时通讯一次。

这样都暂时处理好之后，谢瞻才终于有了点余裕，开始观察身边的环境。

林思行看不到，所以他还需要负责给对方讲解。

“我们在一段……空中台阶上。”谢瞻尝试描述，“只有台阶，上下都是悬空的。台阶不是只有一段，在周围还有很多，但是因为延伸到的地方太远了，所以我们这里看不到它们的整体构造。总之我们四面还有很多阶梯，各自都通往不同方向，它们的前方则都在一片纯白里。我们现在的台阶是向上的，上面也……只能看到白雾。”

林思行停了停：“彭罗斯阶梯？”

“也许是，不过看不到全貌，不能确定。”

这个东西谢瞻也知道，一个转着圈无限上升的台阶，每一段都在另一段的上面。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出现，所以也是一种特殊的悖论图形。

林思行点点头。

他之前一直紧紧拉着谢瞻的手腕，谢瞻知道那是因为他随时都有可能看不到。现在谢瞻将他的手臂拉过来，搭在自己肩上，算是半扶着他走，自己充当他的眼睛。

或许是因为视觉受影响，林思行现在十分顺从，任他摆布。

谢瞻问：“你说怎么办？”

林思行停了一会儿。

“向上走走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