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拉开门,陆舫一愣,“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出去吹个风,看能不能清醒点。”
“忻忻,对不起……需要清醒的是我,明知道你不耐烦,还是死皮赖脸……我只是觉得……”
陆舫哑然,何忻不回陆家,感觉离他越来越远。
他没用,找不到可以治好她手的医生,他报复心太重,不留余地。
如今,连一点破镜重圆的信心也没有。
他很想把她强行带回家,但他不敢,生怕将她推得越来越远。
“我走,你好好休息。”陆舫艰难的起身,刚走出门外,身后的防盗门立刻关上,反锁。
他心头一酸,安慰自己慢慢来,现在这样,也比前世好了很多。
人有时候学会知足,会好过很多。
尤其这苦果还是他自己种下的。
何忻转身,松了口气,以前两人最甜腻的时候,也没见过陆舫这一面。
转身就看到方婶披了件衣服,站在卧室门口。
“是不是吵醒您了?”
“没有,我还没习惯这个点睡,多少年了,我都是深更半夜在外面捡垃圾,清静,能少挨点白眼。”方婶摇摇头,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这样的房子,这样清闲的老年,尤其是胡鑫变得像个人,所有只在我梦想里发生的事情,竟然成真了。”
方婶捏了捏何忻还有几道浅浅粉色痕迹的手腕,做了医美后,狰狞丑陋的疤痕已经越来越浅,可惜只治了表面,骨子里还是没有进展。
她看过那幅获得金奖的《绮丽》,这种高雅的东西她说不出哪里好……但就觉得画如其名,美得令观者晕眩、惊叹。
“所以啊,忻忻,你要相信会出现奇迹的,不管等多久。干妈苦了大半辈子,都能苦尽甘来。但干妈相信,你不会等到我这么久。”
“嗯,我会注意锻炼手腕的灵活性,不会放弃画笔。”
何忻转了转手腕,就算一辈子都好不了,她也可以做跟绘画相关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