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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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明宴从书房出来,发现苏俞情绪不太好,走过去询问,“怎么了?”

“沈医生遇到麻烦在警局。”

苏俞语气平静,琉璃一般的眼瞳却泛着冷色,“讨厌他因为别人不能赴我的约,更讨厌有人要害他。”

虞明宴摸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处理。”

苏俞倒在虞明宴怀里,“那要快一点哦。”

虞明宴低头在苏俞发旋吻了一下,“知道了。”

苏俞把眼睛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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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万幸,宋青宁腿没事。

沈亭州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推开房门看到沙发上两猫一人,心情瞬间明朗。

猫猫!

沈亭州冲过去撸,许殉挪了一块地方给沈亭州坐,还把小银渐层给了他。

沈亭州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许殉更喜欢小猫。

许殉说,“你再这么忙下去,它都快不认识你了。”

沈亭州感觉这话满满深意,但小猫不认他那的确是大事!

沈亭州解开袖口,准备大撸特撸,他要把小银渐层迷得东南西北找不到红中。

身侧忽然凉飕飕的,沈亭州转过头,就听见许殉问,“你今天去见那个‘小妻子’了?”

沈亭州:……小妻子是什么鬼?

沈亭州咳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许殉凉凉道:“一身消毒水味儿,你都没看见猫们不喜欢挨着你?”

沈亭州低头看了一眼拼命往他身上凑的大狸猫、小银渐层。

许殉板着脸把大猫制住,然后拖回来,试图制造不爱闻的假象。

沈亭州倒是很配合许殉,还把小猫也给了许殉。

有一些猫是喜欢消毒水的味道,这种气味会刺激到猫咪的中枢神经,让它们亢奋。

沈亭州撤远一些,“我先去洗个澡。”

许殉抱着俩孩……两只猫,盯着沈亭州进了卫生间。

沈亭州出来时,许殉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两只猫睡得东倒西歪。

沈亭州把小猫抱到膝上,指尖穿过它的耳尖,小猫露出尖尖的牙咬他。

许殉仍旧盯着沈亭州,直到沈亭州受不了,主动开口,“今天累不累?”

许殉说,“累!”

沈亭州:……他就随口一问。

沈亭州:“那晚上好好泡一个热水澡。”

许殉鼻腔发出一个单音,像是在‘嗯’,又像是在‘哼’。

沈亭州忍不住笑了,心情终于放松下来,跟许殉并排坐着,一人一只猫。

这是沈亭州经常幻想退休的生活,只是多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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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宁出事,最大的嫌疑人自然是宋易。

如今李敬崇回来,宋家夫妇深感不妙,带上宋易来给宋青宁道歉。

沈亭州去医院找秦司时,正好跟他们三个人撞上。

宋易满脸漠然,宋家夫妇也不像宴会那天表现的舐犊情深。

临进病房前,宋母皱眉道:“别给我丧着一张脸。”

宋易绷着脸一句话不说。

宋父气恼地扬手想要打他,“没了宋家你以为你是什么大少爷?”

宋母赶忙拦住他,“别让外人看笑话,回家再说。”

宋父阴沉着收回手。

宋母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宋易,“真不是你做的?”

宋易麻木地摇摇头,“不是。”

宋母安下心,“那就好,今天一定要让青宁相信你,不然以后你就别回宋家了。”

宋易眼里闪过一抹讥讽。

三人进电梯离开了,沈亭州才皱眉从饮水房出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父母?或许他们根本不配这两个字。

沈亭州摇头正要离去,撞上迎面而来的李牧野。

李牧野颇为警惕,“你来干什么?”

沈亭州举手道:“别误会,我不是来看宋先生,我这就走。”

不为其他,实在是怕了李牧野半夜发短信,扰人清梦。

看沈亭州避恐不及的模样,李牧野眼神古怪微妙,“你也不用这样,我又不是不让你来探病。”

沈亭州无奈:“我真不是……”

李牧野压根不听他解释,哼了一声,拽上他的胳膊,“想看就去看,搞得我欺负你似的,被宁哥知道……”

他突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沈亭州,“你该不会是死绿茶吧?当面嘤嘤,转头背着我就去跟宁哥告我状?”

沈亭州:“……你想太多了。”

我告你状,我图什么?

李牧野这下是彻底铁了心带沈亭州去病房了,“不管你有没有,总之你都给我去,万一你突然又想告我状呢。”

沈亭州真不知道该说李牧野是个大聪明,还是……个大聪明。

该防备的人不防备,对着他这个最不应该防备的人乱防备。

难怪你搞不定……

算了,沈亭州不想造口业。

沈亭州被李牧野拽进病房,里面已经人满为患。

李敬崇、李景杭、宋家三人都在。

李牧野极其不喜欢宋家其他人,一看见他们就没好脸色,尤其是宋易。

李牧野上前拎住宋易的衣领,恼怒地质问,“是不是你害的宁哥?”

李敬崇跟李景杭都没拦他,只有病床上的宋青宁说了一句冷静。

因为宋青宁这句话,李牧野捏着拳头始终没下手,直到宋易开口——

“没错,就是我们!”

李牧野双眸冒火,当下一拳抡到宋易的面颊。

宋易颊肉微颤,口里的软肉被牙齿磕到,他转头吐了一口血沫,莫名笑起来。

一旁的宋父双目一厉,“你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不是?”

宋易扭头看他,“不是你们说宋青宁让你们丢人了,宁可一辈子都找不回来?”

宋家夫妇面色一僵。

沈亭州皱眉,居然还真说过这话。

宋易步步靠近宋家夫妇,“不是你们故意打压宋青宁,让他自卑,让他不敢社交,这样一辈子就能心甘情愿困在李家?”

“但凡你们真在乎宋青宁,就不会把他送进李家,李敬崇跟李景杭什么人,你们不清楚?”

这些话直戳李家肺管子。

一开始李牧野反应最大,因为听见那句“困在李家”。

什么叫困在李家?我们家怎么了,起码我们家都……爱宁哥。

听到宋易最后一句,李牧野又觉得受用,甚至还向宋青宁投去一个邀赏的目光。

看吧,外人都盖戳认定,李家就我最好。

看到李牧野的目光,沈亭州额角突了一下。

怎么?宋易没说你,你还骄傲上了,是不是觉得他人怪好嘞?

李牧野确实骄傲自喜,他就是李家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应该享有首先择偶权。

被点名的李敬崇跟李景杭面色没有任何表情,一个儒雅温和,一个冷肃端正,但看宋易跟宋家夫妇的神色,像是在看死人。

宋易破罐子破摔,不仅骂宋家夫妇,也骂自己。

“我是阻止过宋青宁回家,我嫉妒宋青宁,我敢承认,我无耻没底线,我不要脸!”

沈亭州:喊的好大声……

宋易看着面如铁色的宋家夫妇,“你们呢?敢不敢承认自己又当又立?一边享受着宋青宁的牺牲,一边又瞧不起宋青宁。”

宋父怒不可遏地一巴掌甩到宋易脸上,“闭嘴!”

宋易脸被打偏过去,静了几秒,他平静转过头,把脸伸过去,“还打吗?”

他反常的样子,让宋父不禁后退了一步。

宋易追上前,“你们虽然伪善又恶心,但毕竟养育过我,来,打吧。”

他拽过宋父的手往自己脸上拍,“打,打到你觉得我还够为止,打死也没有关系,我给你签生死状。”

宋父肉皮一抽,往回抽自己的手,又气又急,“你疯了?”

宋易表面的平静撕破,露出癫狂那面。

“我是疯了!我现在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我喜欢的人不要我了,你们也不想要我,我难道不可以疯吗!”

“不对。”

他摇着头往后推,眼眶发红,“你们只爱优秀的,让你们脸上有光的孩子,我算什么,我就是一个笑话!”

宋父脸色难看,“有病你就去看医生。”

宋易充耳不闻,低低笑起来,“好在我现在也不想当你们儿子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越过宋家夫妇,一脸无所谓地朝病房外走。

“爱他妈怎么样就怎么样。”

宋易时高时低的念叨着,仿佛是真的疯了。

走到门口,他忽然顿住。

宋易没回头,声音是癫狂至极的平静,他背对着对宋青宁说——

“别犯傻了,他们没有心的,不要再牺牲自己供他们一生富贵,很蠢!”

说完,宋易擦着沈亭州的肩离开了。

沈亭州看了他一眼,怀疑他精神出问题了。

宋母看着宋青宁,急迫解释,“别听他的,他是疯了,你看他那个样子也知道……”

宋青宁知道她不是在向自己解释,是在向李敬崇,李景杭,他们公司最大的投资人解释,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儿子。

李敬崇淡淡道:“青宁累了。”

宋母的话突兀顿住。

这时宋青宁开口,“你们回去吧,以后也别再来了,以前有人说过我父母缘浅,我现在认了这个命。”

宋家夫妇的表情顿时难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被李牧野开始往外赶。

“听到没有?赶紧出去,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们骚扰宁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宋家夫妇被推搡到门口,李牧野直接关上了门。

现在病房除了沈亭州,没有其他外人了。

沈亭州挪了挪脚也想走,这时宋青宁却突然叫他。

“沈医生……”宋青宁望过来,双眼微微发亮,仿佛一个回答对问题,等待老师夸奖的乖学生。

虽然宋家夫妇怕的还是李敬崇跟李景杭,但至少他敢于面对亲生父母不爱自己的事。

宋青宁一直希望沈亭州能看到自己逐渐变好,他期待得到沈亭州的称赞,得到沈亭州的认可。

为了这一刻,他整整等待了十年。

宋青宁那个怯生生又满含期待的目光投来时,李家仨父子也一齐看过来。

沈亭州顿时汗流浃背。

顶着巨大的压力,他扯了扯嘴角,还是用那本书的经典句子夸奖宋青宁——

“愿你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李敬崇看着沈亭州:【愿你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李景杭看着沈亭州:【愿你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李牧野看着沈亭州:【愿你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沈亭州:咦,他怎么好像听到三道阴阳怪气?

宋青宁心满意足,嘴角的笑容很轻柔,“沈医生,也愿你的内心永远安定有力量。”

李敬崇继续看着沈亭州。

李景杭继续看着沈亭州。

李牧野继续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顶不住了:我这就走,你们别再看了!

-

沈亭州火速逃离那片气氛不祥的病房。

乘电梯下来之后,他长舒一口气,果然是不能惹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他们可以或许内斗,但一有外敌入侵,又能迅速团结起来抗敌。

“沈誉。”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已经很久没被叫这个名字的沈亭州微愣,顺着声源看去,一个穿着浅色牛仔卫衣的清爽男人走过来。

沈亭州定睛一看,立即叫出他的名字,“陆源?”

陆源走近,笑道:“好久不见,会长大人。”

面对他的调侃,沈亭州调侃回去,“好久不见,副会长,嗯?你头怎么了?”

陆源摸了一下包扎着绷带的额头,“前几天喝多了,不小心磕了一下。”

医生职业让沈亭州忍不住查看陆源的伤,“这么不小心?喝多少?”

陆源略微避开,耸肩一叹,“我刚从国外回来,找我喝酒叙旧的人太多了,你知道的,我人缘一向好。”

听到他自夸,沈亭州笑道:“是是是,我自愧不如。”

陆源也笑起来,“今天忙不忙?”

沈亭州:“怎么?还想脑袋再开一次花?”

陆源一愣。

沈亭州抬手,在他受伤的纱布上一点,“喝多再磕一回。”

陆源嘴角重新挂起笑,“那你赏不赏脸?”

虽然许久没见,但以前毕竟朝夕相处,沈亭州对着老同学,语气不自觉轻松,“现在是白天,可以赏一下。”

陆源摸了一下纱布,手遮住半只眼,嘴角挂着笑,“那如果是晚上?”

沈亭州:“晚上不行。”

陆源似乎好奇,“为什么?”

沈亭州颇为严肃,“晚上容易出事。”

这话听着像是一个带颜色的笑话,但从沈亭州嘴里说出来,就肯定不是。

陆源笑笑,“不为难你,就白天。”

沈亭州说,“那走吧。”

陆源笑着跟在沈亭州身后,沈亭州几次想跟他说话,都得扭着身体,十分别扭。

停下来等他,没一会儿他就慢慢退到沈亭州身后。

沈亭州感到好笑,“小陆同学,你怎么回事,就不能跟我并排吗?”

陆源说,“因为我习惯从后面看你。”

沈亭州看向他,“啊?”

陆源已经走到沈亭州身侧,“走吧。”

沈亭州问,“去哪儿吃?”

陆源说,“如果你不嫌远,可以去我家吃。”

沈亭州:“你现在住哪儿?”

陆源报了一个郊区豪宅,沈亭州果断拒绝,“来回车程三个多小时,还是就近吃吧。”

正说着,沈亭州的手机响起来,他摸兜拿出来。

看到是许殉的电话,沈亭州笑了一下,然后接通。

许殉问,“我提前回来了,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你约晚了,我跟同学一块去外面吃。”

说话间,沈亭州朝陆源看了一眼。

陆源朝他笑笑,之后就默不作声。

许殉很警惕地问,“哪个同学?”

沈亭州说,“高中同学。”

许殉面色沉下来,“是陆源?”

沈亭州惊讶,“你怎么知道?”

许殉冷声说,“别跟他去,他就是那天在车库跟踪你的人,两年前一直给你发骚扰短信的人也是他。”

沈亭州只觉得空气忽然稀薄、和风寒冷,满树葱茏的绿意也变得一片血红。

突然,他的手里一空。

陆源抬手拿过沈亭州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