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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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头皮麻了一半,赶忙补救,“你小时候也非常可爱。”

苏俞又翻了几页相册,“沈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如夸苏蔷的时候高扬,可能还是我没那么可爱吧。”

这都要计较吗,小苏!

沈亭州高扬道:“你小时候超超超超可爱。”

苏俞还是不满意,“听起来假假的。”

沈亭州:……那你要报警吗?

苏俞合上了相册,把它拿走了。

苏俞一走,苏蔷坐了过来,“沈医生。”

沈亭州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一跳,“你,你好。”

苏蔷眼睛像激光一样明亮,“沈医生,你今天晚上不走吧?”

沈亭州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应该……不走吧。”

苏蔷幽幽说,“那晚上八点,在我爸爸喂鱼的地方,我们不见不散。”

说完就飘走了。

沈亭州:?

苏蔷刚走没多久,苏俞回来了,在苏蔷坐过的地方皱眉嗅了嗅,“我怎么闻到异类的味道?”

苏俞转头看向沈亭州,“有人在这里坐过吗?”

沈亭州心率瞬间攀高,他下意识摇摇头,“没有……”吧。

苏俞有所怀疑地打量沈亭州,沈亭州努力绷着脸,莫名有一种偷情要被抓包的心虚感。

所以他为什么突然卷入了兄弟俩的修罗场!

-

长辈都还有事,并没有下来吃饭,餐厅只有沈亭州、苏俞,还有苏蔷。

沈亭州跟苏俞坐在邻近的位置,苏蔷一脸跟他俩不熟似的离得远远的,甚至不往这边瞟一眼。

吃到一半的时候,虞明宴打过来电话。

他晚上要很晚才能回来,让苏俞别等他,到点自己先睡。

苏俞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起身去盛汤,保姆见状接过他的碗。

“那你回来的时候小心,不用担心我,沈医生晚上会留这里。”

苏俞说到沈亭州时,侧眸朝餐桌上的人笑了笑。

沈亭州给他笑的心发慌。

苏俞转过头,不等沈亭州松一口气,苏蔷突然凑过来,往他碗里夹了一筷子香炒鸡油菇。

沈亭州懵了一下。

这时苏俞转过头,苏蔷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高贵冷艳,谁也不理的吃饭。

要不是鸡油菇就在他碗里,沈亭州都要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苏俞端着汤回来,“沈医生,你多喝点鱼汤,很鲜。”

保姆笑着说,“知道您要回来,先生亲自下厨给您炖的。”

苏俞抬头跟保姆搭话,“我喝着就是爸爸的手艺。”

两个人正说着,沈亭州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人碰了一下,他纳闷地低头。

苏蔷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餐桌下面,用那双漂亮但又邪恶的眼睛冲沈亭州眨眼。

沈亭州:!!!

救命,这是在干什么?

苏俞在一旁说话,苏蔷在桌下给他……抛媚眼?

苏蔷递过来一样东西,沈亭州硬着头皮接过来,苏蔷这才爬了回去,一脸无事发生地重新坐回原位,对保姆淡淡说,“我筷子掉地上了。”

保姆立刻说,“我帮您重新拿一双。”

沈亭州攥着苏蔷塞给他的纸条,出了一背的热汗。

苏俞忽然叫他,“沈医生。”

沈亭州眉心一跳,努力保持脸上的平静,抬头看苏俞,“怎么了?”

苏俞敏锐道:“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

沈亭州汗流浃背,空白的大脑让他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时苏蔷开腔,“有你在身边,是个人都会不舒服。”

苏俞抬手扇了两下,“大蔷,你别说话了,口臭都熏到我跟沈医生了。”

苏蔷脸色一沉,冷笑道:“那也比你有脚臭好。”

沈亭州:在饭桌上说这些真的好吗?

苏俞一脸骄傲,“沈医生夸过我的脚好看,说爸爸怀我的时候,一定是天天盘玉,才把我生的珠圆玉润。”

苏蔷朝沈亭州投来怨气的目光,好像沈亭州背叛了他似的。

苏蔷恨恨地戳着米饭说,“人家那只是客气。”

苏俞想起沈亭州夸苏蔷可爱的话,哼了一下,“有时候他是很容易跟人客气。”

后背中了无数箭的沈亭州低声说,“……先吃饭吧。”

他俩再这么吵下去,沈亭州都要跪着吃饭了。

虽然苏俞跟苏蔷都不说话了,但用眼睛你来我往,刺啦刺啦都要冒火花了。

真正弱小无助的沈亭州:嘤!

-

吃过饭,趁着苏俞不在,沈亭州打开了苏蔷塞给他的纸条。

【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沈亭州哪里还敢待到八点,等苏俞回来他就提出要走。

沈亭州歉意道:“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苏俞看着他,“是很急的事?”

沈亭州斩钉截铁,“是!”

“是嘛——”苏俞拉长调子,“可你的样子好像被苏蔷塞了纸条,怕被他纠缠才要逃。”

沈亭州:!

求你别一说一个准儿。

苏俞拉过沈亭州的手,“沈医生,你跟我过来。”

沈亭州被迫跟着苏俞绕过那片竹林,进了一栋三层小洋楼。

苏俞推开其中一间卧室,直奔卧室自带的露台,隔壁房间同样有一个露台,两个露台之间不足十公分。

看着苏俞身手矫健地跃上另一个露台,沈亭州眼睛险些脱眶。

这是什么最强孕夫,感觉灵活度比他还要好。

苏俞朝沈亭州招手,“沈医生快过来,有好东西给你看。”

沈亭州看了看二层的高度,又看了看殷切召唤他的苏俞,还是咬牙爬上了露台。

跳过去之后,沈亭州不解问,“来这里干什么?”

苏俞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带着沈亭州从露台走进卧室。

这间卧室跟隔壁布局一样,也是一个套房,苏蔷懒洋洋坐在外面的沙发上,一个男人半蹲在他面前。

苏蔷抬起一条腿,脚掌抵在男人胸口,将对方推远。

他昂着下巴,精致的眉眼嚣张跋扈,“想当我狗的人多得是,你算哪一条?”

男人扣住苏蔷白皙的脚踝,将一串很具异域风情的铃铛脚串戴到上面。

他灼灼地看着苏蔷,虔诚在苏蔷膝盖落下一吻,开口说,“但我一定是最听话的那一条。”

沈亭州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苏俞趁机拉踩道:“你看他多坏,他让人家当狗。”

里面的苏蔷一脚蹬开男人,脚踝上的铃铛哗啦作响,“既然听话,那就滚出去,别烦我。”

男人再次扣住苏蔷的脚踝,“那怎么能行,我走了,你多寂寞?”

“寂寞你个大头鬼……”说到一半,苏蔷眼珠子一转,一肚子坏水的模样。

他笑了笑,“这样吧,今天晚上你去找一趟苏俞。”

苏俞继续在沈亭州面前拉踩,“他又要害我,我在家可受气了,他老跟朋友密谋这种事。”

《受气》

沈亭州心道:他未必是要害你,可能单纯是想拖住你,这样就可以跟我八点不见不散了。

怕再待下去,苏蔷约他的事瞒不住,沈亭州赶忙说,“我们走吧。”

苏俞不放过任何一个抹黑苏蔷的机会,“也是,他们孤男寡男,狗跟主人的,谁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事。”

“沈医生,我们快走。”

苏俞拉上沈亭州,“肯定会有辣眼睛的画面。”

沈亭州:……怎么感觉这么怪呢?

沈亭州一秒也不想多待,跟苏俞一前一后穿过露台。

回到苏俞的卧室,沈亭州正准备第二次提回家的事,苏俞先一步开口。

“这个大蔷肯定憋着什么坏,我倒要看看他找这个男人打算对我做什么样,有本事就害死我!”

见苏俞准备挺着大肚子跟苏蔷的爱慕者对线,沈亭州吓一跳。

虽然他怀疑苏蔷找对方是为了拖延住苏俞,但万一他真的是想出什么坏点子呢?

沈亭州劝道:“稳妥起见,你还是不要见他了。”

暴躁孕夫把肚子一挺,撂下豪言,“笑话,我会怕他们!”

沈亭州嘴角一抽:我是真怕你们兄弟了!

-

沈亭州在房间劝半天,终于安抚下暴躁的孕夫。

看着窗外下沉的夕阳,沈亭州有点反应过来,苏俞该不会是用这招留住他吧?

孕夫啃着草莓,一派轻松悠闲,见沈亭州看过来,他拿起最大最红那颗递给沈亭州。

“沈医生,草莓尖尖给你吃。”

苏俞献宝似的,“我吃下面的蒂就好了。”

沈亭州静默几秒,重新拿了一颗小草莓,“我吃这个吧。”

苏俞殷切地说,“那我给你剔籽儿。”

沈亭州:“……不用,这样就好。”

“那我给你接着汁儿。”

苏俞双手捧在沈亭州嘴角,一脸的认真。

“……”沈亭州摁下他的手,“我还算年轻,吃草莓不淌汁儿。”

劳工小苏抽出纸巾,“那等你吃完,我给你擦手。”

沈亭州实在享受不了这样“贴心”的服务,把草莓端给他,“你也吃。”

“好,那我陪你一起吃。”

苏俞拿起一颗大草莓,跟沈亭州肩并肩,面对着夕阳吃草莓。

沈亭州感觉自己被PCU了,竟然觉得这一刻平静而美好。

没有喧闹、没有疑心要跟他‘偷情’的苏蔷,也没有小苏的“贴心”服务。

夕阳落在沈亭州身上,这种尸斑都淡了很多的阴间温暖是怎么回事?

吃完草莓,苏俞提议带沈亭州出去转转。

沈亭州觉得孕夫适当走走对身体有好处,总比闷在这里想坏主意逗他要好,于是欣然同意。

刚走出房间,沈亭州就看到苏俞的爸爸跟三叔进了一间房。

他本来没太在意,下楼时又看到了苏俞的三叔,沈亭州瞳孔地震。

苏俞解释,“这是我二叔,跟三叔是双胞胎。”

原来如此。

沈亭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二叔,他跟两个叔叔接触的少,并不能看出两个人的区别。

二叔没发现他俩,目不斜视地进了苏俞爸爸跟三叔进的那个房间。

苏俞见怪不怪,带着沈亭州下了楼。

“沈医生,你要去看我爸爸写的字吗?他书法很好,我父亲专门建了一个展览厅。”

这就是有钱人朴实无华的生活?

沈亭州学过一段时间的书法,看到苏俞爸爸的字,简直是惊为天人,难怪要弄展览厅,这种大师水准建两个展览厅都不为过。

逛完展览厅,苏俞又带沈亭州去看他二叔的收藏馆,还有他三叔的茶室。

苏家三叔收藏了很多名香,苏俞很会点香,但现在怀着孕,不能给沈亭州点,就只泡了一杯茶。

看苏俞泡茶是一种享受,细长的手指温具、制茶、洗茶、醒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不怪苏蔷会嫉妒苏俞,苏俞深得苏家三叔的真传。

一直逛到晚饭时间,今天吃饭的人比中午还少,只有沈亭州跟苏俞。

苏俞早已经习惯了,“我们家就是这样,吃饭时间不统一。”

沈亭州纳闷,“怎么会不统一?”

苏俞弯唇很有深意一笑,“这个讲起来就要复杂了,你就当我们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作息吧。”

沈亭州没再多问。

说实话没有苏蔷,这顿饭吃得更加安心。

吃饱之后,沈亭州跟苏俞在起居室玩斗地主,虞明宴正在回来的路上,手机连线玩了两把后,就来了一通工作电话。

快到晚上八点的时候,沈亭州频频看时间。

苏俞的视线从手机移开,笑盈盈看了过来,“沈医生,你看起来很不安哦,是有其他约会吗?”

沈亭州虎躯一震,咳了一声,“没有。”

苏俞点点头,“那就好,一对三。”

沈亭州点下要不起,苏俞呀了一声,“对三也要不起啊,那对二呢?”

对二的话……就更要不起了。

沈亭州一手烂牌,还很坑的是地主。

可能是因为心不在焉,接下来的牌还是不好,熬过八点这个阎王点,沈亭州心静下来,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美感,手气竟然有所好转。

玩到八点四十,沈亭州把苏俞送回房间,然后才回了自己的客房。

洗过澡,沈亭州擦着头发出来,正好看见露台闪过一道黑影。

沈亭州:!

等人从黑暗处走出来,沈亭州才发现是苏蔷。

苏蔷的双眸染着夜的漆黑,一副随时黑化的模样,“你怎么没来找我?”

沈亭州一时答不出来。

看他为难,苏蔷恍悟,“是那条臭鱼一直缠着你,你脱不了身,是不是?”

沈亭州:“……也不是。”

苏蔷:“果然是这样,他一向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呃——”沈亭州再次强调,“你可能没听清,我说的是【不是】。”

苏蔷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磨着牙说,“他不仅霸占爸爸的爱,还要抢占我父亲的目光!”

“……”沈亭州放弃挣扎,直接问,“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等苏蔷回答,房门被人敲了敲,苏俞的声音传来,“沈医生。”

沈亭州的心漏跳一拍。

苏蔷双眼一亮,“是不是要我躲起来?”

沈亭州:……

“好,我躲起来。”

苏蔷开始找藏身之地,声音掩不住兴奋,“我一直想跟虞明宴演这种戏码,但他不搭理我,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沈亭州本来觉得他躲一躲比较好,毕竟苏俞挺不好惹的。

听到他这番话,立刻伸出尔康手,“你还是别躲了……”

不躲还可以解释,如果等苏俞进来了,苏蔷再突然自爆,那沈亭州真就说不清了。

苏俞又敲了一下门,“沈医生。”

苏蔷已经开始往沈亭州被窝里藏,“快去开门,不然他该怀疑了。”

果然就听门外的苏俞说,“沈医生,你是藏人了吗?”

一边看着兴奋藏自己的苏蔷,一边听着门外的夺命呼唤,沈亭州只觉得依萍要钱那天下的不是雨,而是满天的狗血。

被泼洒一身的沈亭州,比那天的依萍还要狼狈。

谁来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