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咬着虞藻的下唇,唇齿厮磨间,他道:“你是陛下,万人之上,所有人都要听你的,谁敢罚你?”
虞藻一瞬恍惚。
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是一国之主,所有人都该听他的。
“可是、可是……”虞藻哭得喘不上气,“可是我让你停,你也不听呀……”
骗子。
兄长说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可方才他们根本不听他的话,他说过无数次,也唤过无数声哥哥,甚至为了求饶,什么话都被哄着说、哄着喊了。
结果非但没能惹来怜惜,反而换来变本加厉的对待。
平日里,一天到头都想不起写功课、一提学业便装傻装听不见的虞藻,今日倒是勤快了。
他哭着喊着要写功课,一双腿胡乱蹬踹,指甲在裴忌胸膛、脖颈一通乱挠,抓出道道鲜红交错的指甲印。
裴忌没办法,只能抱着虞藻转移阵地。
他坐在桌案前,摊开一张宣纸,笔墨准备得一应俱全,他道:“写吧。”
虞藻泪眼朦胧地去抓毛笔。
一边哭,一边哆哆嗦嗦地写字,眼眶喷出来的泪水滴在纸张上,与墨迹一起晕开一团。
这下子,虞藻连他最擅长的名字,都没办法写完。
“拿不稳笔吗?”裴忌从后方抱着虞藻,双手穿过腋下。
指腹间,是一抹殷红色彩。他一边亲吻虞藻的唇角,发出下流的水声,一边捻了又搅,“怎么一直在抖啊。”
“倪先生是这么教你握笔的吗?”
自新皇登基,倪师便被委以重任,需要纠正新皇的字迹。
倪师知晓小陛下的书法究竟是何水平,故而为小陛下量身定做了课程,自执笔运笔开始教学。
虞藻上课时漫不经心的,他又不喜欢上课,再说了,这个世界任务已经完成,下一个世界还不一定是古代呢。
就算也是古代,也不一定是同样的文字。吃这个苦学字,有什么必要呢?
还不如多快活两天。
可在当下这种情况,被兄长提及了师者,一股火辣辣的羞耻感直冲虞藻面庞,也叫虞藻缩得更紧了。
右手紧紧握住毛笔,他哭着将另一只手覆在右手手背上,可两只手同时执笔,他仍控制不住哆嗦的幅度。
椅子摩擦地面不住发出声响,虞藻根本握不好笔,也写不出一个成型的字。
墨水被甩得飞溅,到处都是,打湿桌案与地面。
红肿饱满的唇瓣紧紧抿住,眉头崩溃紧皱。
终于,虞藻还是忍不住哇呜一声大哭起来。
……
从午时开始,养心殿大门一直处在关闭状态。
期间,裴雪重与裴忌偶有出现在宫人视野中,不过是命人送新床褥、膳食与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