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吴讷不能理解程实为什么这么激动,但他仍然耐心的解释,“我刚刚说过,这是东南亚的教众发回来的,他的确和画像上的教主一模一样。”
“不可能,”程实坐回椅中,用力过大,他坐翻在地上,魏竹立刻伸手去扶,程实站起身,眼睛仍然盯着手机屏幕,“不可能。”
其实震惊的不仅仅是顾澈和陆离,他们都很震惊,因为吴讷手机上照片上的人是程杰,或者说,是一个长得和视频中打篮球的程杰一模一样的男人,如果说顾澈和陆离会认错,那么程实绝对不会错,毕竟那是他表哥,牺牲的时期二十四岁,就算活到现在,也已经三十出头,绝对不会再是少年的模样。
“你们教主,一百多年没老?”程实从剧烈的精神冲击中清醒,刑警的思维开始控制他的言行,“这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们也不相信,”吴讷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手机,“一百多年,不是一百多天,只有按长生血经中的记载,人的修为在达到一定境界后,身体就会返老还童,不老不死。”
这对顾澈和陆离来说,就是天方夜谭,他们坚定的认为所有的一切都能用科学的理论进行解释,包括长生不老,只有一个解释,找一个和魏无忌长得很像的人冒充魏无忌就行,反正长生道教真正见过魏无忌的早已躺在葬先洞里,这不是不可能,而且以现代的医美手段也不是难事。
真正令顾澈和陆郭惊讶的是,为什么照片上的人和程杰那么相似,在前期查案时,他们已经再三确认,程杰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而程杰的父母的所有亲戚都在国内,也没有年龄和这照片相似的孩子。
“请问长生道教有多少人返老还童?”魏青松又问出一个愚蠢的问题,吴讷有些嘲讽的看着他,魏青松颇有些尴尬,“我就是问问,毕竟写进你们的教义里。”
“长生血经,”吴讷纠正魏青松的错误,“不是教义。”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长生血经并不是长生道教的教义,顾澈把果皮扔进垃圾箱,“长生血经究竟是什么?方便解释吗?”
“根据教义记载,长生血经是玄冥道人用自己的血写的,是长生道教修炼的法门,”吴讷并没有藏私,顾澈和陆离交换一个视线,顾澈又帮陆离拿块西瓜,“相传,魏无忌是唯一领悟长生血经的掌教,所以成为百年来,唯一能够长生不老的人。”
这对所有人来说,就像是都市奇谭的短视频和网文小说一样玄幻,程实看一眼顾澈,顾澈尽力的想隐藏自己眼神中的不相信,明显未遂。
“如果葬先洞这么重要,你们为什么要毁掉?”陆离吃完西瓜,把瓜皮拿给顾澈,让他帮忙扔进垃圾桶,“还是你们一开始并不想毁掉,而且一个失误。”
沉默几分钟,吴讷才开口解释,并不是失误,而是这个葬先洞将要废弃,因为国内的长生道教教众越来越少,而东南亚的长生道教还有一定活力,他们在印尼买了一个小岛,准备以那个小岛为基地,这处坟墓的祭品无法迁走,就干脆毁灭。
听说长生道教要迁到东南亚,程实明显松口气,毕竟这算是邪教,就算人丁稀少,从来没有兴风作浪,但这次祭坛的发现,全省震动,目前还在核查长生道教是否有危害社会的行为,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们也要去东南亚吗?”魏竹收拾完魏青松和自己吃的瓜皮,用湿纸巾擦着野餐桌,“家人也会一起去?”
“不去,”吴讷摇摇头,“我们这一系,只有我一个守墓人,现在墓炸了,我儿子在首都上学,我和我老婆准备到首都去,租个小房子,做点儿小生意。”
“叔,”魏竹把湿纸巾扔进垃圾桶,“你说要带我们去看真正的长生血经,这不是你们长生道教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