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人突然问了一句,声音听起来很陌生,我没有回答。
此刻我不想和任何人沟通,也不好和任何人交流,更不想谈论我的失败。
“很好,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上路了,放心好了,不会有痛苦。”
“一针下去,好好睡一觉。”
紧接着我听到旁边有人带来托盘的声音,就像是在医院里打针,而且听到掰开药瓶的声音。
这一刻恍惚感觉就像是坐在医院里,不过对我来说无所谓了。
有人拉开我的衣服,卷起袖子,露出了我的胳膊。
然后在我的胳膊上绑了皮筋儿,竟然还习惯性的用消毒棉球,在血管周围擦了几下。
我心说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这个必要吗?
想归想但我没有说出来,或许这只是人家的一个习惯。
“不要动,很快就过去了。”
一听这话我竟然有些想笑,心说我特么也没有动啊!
当针头刺破皮肤,我能感受到一股冰凉,缓缓的进入身体。
知道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那句话,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明白生命的真谛!
这一刻我心里所有的执念全都放下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全都不重要了。
所有的曾经过往,全都变得模糊,变得想不起来。
这一刻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坦然,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和不舍!
只是还被人反绑双手双脚,这个死相有点难看,不够平和也不够体面。
不过人都要死了,是不是体面也就都不重要了,毕竟所有的体面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很好,好好休息吧!”
我听到脚步声离开,听到旁边在收拾托盘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在我耳边传来了呼吸声,声音很急促!
“哈哈哈,老四,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听说话的声音是黎家二先生,我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应该还在酒庄的附近,或者是被调动到北海道方向。
他出现在这里,说明消息不是班长给老鸽子传递消息的时候才泄露的。
而是在我们动身出发之前,就已经泄露出去,所以他才能有时间来到这里!
“喂,他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二先生放心,他不会死的,大先生特意叮嘱过,要留着他一口气,活着把他送到收藏馆。”
“没错,如果死了,那做出来就不好看了,必须要活着做!”
说着有人伸手,到我的脖子里摸了一下。
“果然还有温度,还热乎,刚才给他打的是什么针?”
“是强效镇定剂和肌肉松弛剂,保证他不会有任何的行动能力。”
“既然这样干嘛还把他五花大绑?”
“二先生,药效应该还没有完全发挥,要不然他现在很危险!”
“啊哈?危险?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跟我这样描述一个人了!”
“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危险到哪里去啊?”
二先生的语气听起来很得意,而我的脑子在飞速的复盘整个过程。
原本我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但没想到这是一个阴谋,是一个局!
我可以输,但最起码要让我输的明明白白!
问题出现时间提前,那么很有可能就是班长他们召集各自旧部小队的时候走漏了消息。
但是那些旧部并不知道,我要出现在哪里,也不知道要去偷袭哪里。
他们只知道召集人手,所以没有理由立刻就能让二先生带人飞回来!
所以问题并不是出现在我们的内部,很大概率是有人预判到了我的想法,并且提前一步做出了计划和安排!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人该有多么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