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羽站在破旧的道庙前,抬头望着那斑驳的匾额,上面依稀可见“青云观”三个字,只是岁月的侵蚀让字迹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
道庙的门扉半掩,门板上的漆早已剥落,露出灰白的木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踏入庙内。
庙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夹杂着些许香火的气息。
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墙角结满了蛛网,神像早已残破不堪,只剩下半截身子,面容模糊不清,仿佛在默默注视着这个闯入的少年。
林惊羽心中一阵悸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
他走到神像前,轻轻拂去供桌上的灰尘,露出一本破旧的经书。
经书的封皮已经泛黄,边角磨损得厉害,但依稀可见“青云心法”四个字。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经书,纸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但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
“心若止水,气若游丝,内息流转,周天不息……”林惊羽低声念诵着经书上的口诀,心中渐渐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他盘腿坐下,双手放在膝上,闭上眼睛,按照经书上的指引,开始调整呼吸。
起初,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快得厉害,但随着他逐渐放松,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
渐渐地,他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缓缓流动,像是初春的溪水,虽然细小,却带着一丝温暖。
那股气流顺着他的经脉缓缓游走,每经过一处穴位,便带来一阵轻微的酥麻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
林惊羽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经触摸到了内力的门槛。
他不敢大意,继续按照经书的指引,引导那股气流在体内循环。
每一次循环,那股气流便壮大一分,仿佛溪水汇成了小河,渐渐充盈了他的四肢百骸。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庙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庙内只剩下微弱的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棂洒在地上。
林惊羽依旧沉浸在修炼中,他的呼吸越来越轻,几乎微不可闻,但体内的那股气流却越来越强,仿佛一条奔腾的江河,在他的经脉中奔涌不息。
突然,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充斥了他的全身。
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仿佛能穿透黑暗。
他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甚至能听到庙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泥土气息。
林惊羽缓缓站起身,握了握拳头,感觉到体内那股力量在涌动,仿佛随时可以爆发出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修行的道路,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抬头看向那残破的神像,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我林惊羽一定会走下去,直到站在修行的巅峰。”
庙外,夜风轻拂,仿佛在回应他的誓言。林惊羽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了道庙,踏入了那片未知的天地。
雁峰城,这座矗立在大奉国与北郡国交界处的边陲之城,宛如一颗镶嵌在两片疆土之间的明珠,虽不璀璨夺目,却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而显得格外重要。
城池依山而建,城墙高耸,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踞在山脊之上,将南北两片土地分隔开来。
城的上半部分属于大奉国,下半部分则属于北郡国,然而,这座城池的实际掌控权早已悄然落入了大奉的手中。
北郡国势微弱,国力衰颓,早已无力与强盛的大奉抗衡。
雁峰城虽名义上仍属两国共有,但实际上,城中的一切事务皆由大奉的官员把持,北郡的势力早已被挤压得几乎无立足之地。
城中的百姓对此心知肚明,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在这乱世之中,弱肉强食本就是铁律,北郡的弱小注定了它只能在这片土地上苟延残喘。
林惊羽站在雁峰城的城墙上,俯瞰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池。
城墙之下,街道纵横交错,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看似繁华,却掩不住那股隐隐的颓败之气。
北郡的旗帜虽仍在城中的某些角落飘扬,但那旗帜早已褪色,显得破旧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
而大奉的旗帜则高高悬挂在城楼之上,鲜艳夺目,象征着这座城池的真正主人。
林惊羽的目光扫过城中的每一处角落,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
雁峰城的命运,与他林家的命运何其相似。
林家曾是北郡的名门望族,祖上也曾显赫一时,然而,随着北郡的衰落,林家也逐渐没落,如今已沦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家族。
家族中的子弟大多庸碌无为,唯有他林惊羽不甘心就此沉沦,一心想要重振家族荣光。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北郡的弱小注定了林家难以翻身,而大奉的强大则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压得林家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