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经,赎得是孽,还的是罪。
其实在茭杯抛在空中的时候,苏烷洛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像在眼前蒙布,自欺欺人的傻子。但是她太累了,且让她短暂躲一躲吧。
苏烷洛将内里的纷乱思绪按下,抬手将手边的茶杯捧了起来:“谢谢,奶酥很好吃。”
这宛如一个信号,盛铎感受到了苏烷洛的退让与软化。
他笑了笑:“在西北你我还是小兵时,你因为爱吃这种甜食,让其他人好一通笑话。”
盛铎眼里盛着往事,声音又轻又缓,像西北春日里拂过草原的风。
“他们笑你像个姑娘家,你就和他们打架,打得没人敢嘲笑你是女儿家。”
想起过往,苏烷洛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是啊”她轻声道,“你也在百户长面前,让那些人难堪窘迫。”
谈及当年趣事,两人的话匣子便都打开了来。
也不算多么热络,只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叫场面冷了下来,多了一丝温和。
这一聊,便是聊到了月上中空。
这晚,盛铎歇在了慈元殿。
苏烷洛看着盛铎打蛇上棍般的自如与得寸进尺,沉默了半晌,还是默许了。
宫女们替二人宽完衣,便都退下了,只留了床边一盏烛光,微弱的燃着。
苏烷洛捏着被角,她以为盛铎睡在自己身边会紧张得难以入睡。
可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她便有些昏昏沉沉,睡意浓浓的涌了上来。
迷糊间,腰间横上来一只胳膊,将她从头到脚的裹住。
盛铎望着她半梦半醒的模样,心如化冰的春水,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贴在苏烷洛耳边,轻声问道:“烷洛,我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