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芸皱了皱眉头,抱着江砚柏坐下后看向她。
“三婶婶不会真的以为,当初我跟祖母献计,让你同我来万钟寺,真是为三弟弟修养身子来的吧?”
江凝看向玩着茶盖的江砚柏。
闻言,何婉芸眼色稍沉,这一点她倒是没细想过,只觉得来万钟寺对江砚柏好,便来了。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
直到听江凝提起,何婉芸方后知后觉。
“祖母觊觎大房家产,视我如同眼中钉,她将我支来万钟寺,除了要霸占大房家产,还想要故技重施。”
江凝与她缓缓道来。
“故技重施?”
何婉芸不解。
“便是去年月圆之夜,你们在赏月楼上使的那招。”
江凝凉声提醒。
那件事何婉芸也有份,此刻听她重提,心中诧然心虚起来,“这回可与我无关。”
她紧忙撇清。
江凝笑道:“三婶婶不必惊慌,这下你可知道我为何要三婶婶陪着前来了?”
何婉芸顺着她话头往下想,恍然道:“你想让我替你作证?!”
“不错。”江凝点头,“后山古佛坍塌,派来修缮古佛的是方辞礼,他便是祖母安排来的人。我有法子不受他玷污,可等回到江家,我要三婶婶替我作证。”
何婉芸脸上现出怒意,“呵,你将嫣儿害死!竟还妄想要我帮你?!”
话里更透露着几分得意。
江凝自然猜想到她会这么说,她盯着眼前茶盏里漂浮的茶沫,幽声道:“难道三婶婶就不想知道如今三房是个什么情况?”
霎时间,何婉芸察觉出不对劲,抓住她的手问:“你知道些什么?!”
“前些日子,三叔将那青衣迎娶进门了,还宴请了不少宾客,在江家族老间传得沸沸扬扬。”
原本江凝是想着五月初回府,等何婉芸自个知晓这件事,眼下事出有变,却不得不先透露给她。
“什么?!”
何婉芸猛地拍桌,将怀中的江砚柏吓哭。
她赶忙安抚受惊的江砚柏。
“而且,她是带着身孕过门的。三叔疼爱她,她刚进门不过两日,身边便丫鬟婆子环绕,便是为了他日你回去防着你的。”
江凝不急不缓说着这番话,却让何婉芸脸色愈发难看,她攥紧拳头,只恨不得将那素雪千刀万剐。
江凝敛眸继续道:“倘若三婶婶能答应替我作证,我便答应三婶婶回到江家替你将她肚子里的孩子除掉。”
“此话当真?!”
话落,何婉芸立刻沉声发问。
如今她在江家可谓是孤立无援,江万彦又处处防着她,向着那个浪蹄子,便是她再如何想破头,只怕也伤不到那浪蹄子分毫!
“自然当真。”
江凝认真答允。
“好,我同你做这笔交易!”
只要能对付素雪,不管江凝提任何要求,何婉芸都定会答应。
“阿凝谢过三婶婶。”
江凝端起手边茶盏,垂眸抿下一口。
“三夫人那边是应允了,可方公子咱们怎么对付?”
待何婉芸离开后,采荷脸上担忧仍未褪。
“她江徐氏能故技重施,咱们如何就不能?”
江凝狠然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