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记得受伤前轿辇内只有六姑娘一人,后来发生了什么倒是想不太起来了。”
段云骁为难地摇头,仿若真的忘记了一般。
“四皇子也说了,受伤昏迷前轿辇内便只有六姑娘一人,难不成还有别的人行刺?”
赵玉瓒话里话外的暗示已然十分明显。
“这本王便说不准了。”
段云骁语气淡淡道。
随即,他脸色生变问:“难道五公主说的关押到大理寺的刺客,是六姑娘?”
瞧他这副满脸心急的样子,赵玉瓒一股怒气从心口生出来,她哼笑问:“是她又如何?事发前只有她与四皇子待在一处,她自然有嫌疑!”
段云骁语气一转,“本王可没说是她。”
赵玉瓒眉眼带怒看向他,待猜出他心思后她轻笑出声,“只怕四皇子肯维护六姑娘,六姑娘却不想承下你这份情。”
她故意拉长最后几个字的尾音。
段云骁脸色陡然冷下来,“本王想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五公主来管罢?”
“她,可不是四皇子能沾染上的。”
留着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话,赵玉瓒骤然从他屋子内离开。
段云骁摆明了要护着江凝,以此来亲近她,倘若他知道即便他再如何讨好江凝,江凝也不会顺从于他,到那时看他还会不会如此维护她?!
赵玉瓒一离开,段云骁仿若闻到那日在轿辇内闻到的异香,眼神猝然生变。
他叫来相言,让他去查清楚赵玉瓒的来意。
自己一醒过来赵玉瓒立刻出现在这,若说她没派人盯着他是万万不信,可她为何执意要置江凝于死地,段云骁却是摸不准。
“是!”
相言受令后,匆匆退下。
随即,他又叫人往大理寺带话,说江凝与他行刺无关,让他们将她放了。
话带到大理寺时,谢沉胥正好要到阁楼上告诉江凝段云骁醒来的消息。
没想到,话还没传到陆谦耳中,便先落到了谢沉胥耳里。
他神色沉了沉,抬步往阁楼上走去。
江凝住的阁楼与大理寺的主殿离得很远,这边平日里来的人也很少,基本不会有人涉足。
是以,大理寺铁衣卫们都不知道江凝被关押在阁楼上。
在这里待了好几日,此刻恍然听到脚步声,江凝立刻放下手中书册,穿好鞋履往门口跑去,正要打开屋门时,被谢沉胥一把从外面推开。
迎来而来的压迫感,让江凝神色微怔,不过见到眼前逆光站着的人,她心中又涌上股莫名的心安,她眼睫染上期许问:“是不是案情有进展了?”
谢沉胥没有说话,走入屋内瞧着屋内的摆设,与她被关进来时相差无几。
江凝跟在他身后,巴巴等着他回话。
“段云骁醒了。”
谢沉胥唇齿轻叩,说出这几个字。
江凝神色颚住,紧张问他:“那他?”
“他没指认你。”
谢沉胥轻飘飘回着。
江凝长松一口气,眉间跳跃着喜色抬起头,却撞入谢沉胥冰冷的黑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