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小心翼翼解释,她双手紧握茶盏,拿起来抿下一口。
“想不到,郡主也知道心疼本王了。”
魏向贤朝她伸出手,如同往常一般揉了揉她后脑勺。
平阳只当他是父亲般的怜惜,尽管心中恐惧也不敢再表露出来,她知晓方才自己反应过激,只怕已经引起他的怀疑。
“平阳一向懂事。”
平阳唇角朝他漾开一抹笑意。
魏向贤神色温和,在屋内陪了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起身离开。
若非是平阳说要歇息,他不会走那么快。
夜里,一道身影悄悄潜入平阳屋内,来到她床榻边。
她大着肚子不好起身,只能微微侧身朝跪在地上的身影问:“可有阿胥的消息?”
翟墨摇摇头,道:“不知六姑娘他们查得如何了,这几日属下又只能待在王爷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翟墨,咱们估计得离开这儿了。”
想起白日里魏向贤的种种行径,平阳越想越害怕。
“可郡主您临盆在即,怎能动身跑路?”
翟墨很是为难。
况且,如今他们只是怀疑魏向贤,但并没有证据,若是被魏向贤发现他带着平阳逃跑,他丢了命不要紧,可平阳若是出事,魏向贤和谢沉胥,哪一个他都交代不了。
“那我们也不能就待在这任他宰割——”
尽管平阳没有找到证据,但她越来越觉得魏向贤行事怪异。
甚至有时候对她做出的举动,超出了长辈对小辈的范畴。
平阳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不舒适,可碍于自己是寄人篱下,便一直默默忍着。对于谢沉胥,她也从未敢提过一句。
“郡主先安心养胎,属下会暗中留意,时机一到便带郡主离开。”
翟墨知道她心意已决,低声回着。
“好!”
平阳紧紧抓住被角,她知道翟墨是自己和孩子的唯一希望。
无论如何,她都要逃出魏向贤的魔爪。
可她怎么都想不到,魏向贤已经对她起疑心。
隔日,住在府上的稳婆被他叫到书房内。
那稳婆刘氏以前在宫中做事,常常替后宫的妃嫔接生,对于女人生孩子的那点事,最是门儿清。
“老奴见过王爷——”
她知道魏向贤如今是北椋名头最响的人,都想抱紧这根大腿,好让自己日后能飞黄腾达。
“你可有法子,让郡主小产?”
魏向贤幽声问她。
刘氏心里一咯噔,她不知晓好端端的魏向贤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实话实说道:“这种事老奴最是清楚,只要王爷给个日子,老奴保准能让郡主在王爷指的日子小产。”
“前提是,不要伤害到她和她肚里的孩子。”
末了,他又补上这么一句。
“不伤害到肚里的孩子可以,可若是不伤到郡主,却是不行,郡主多多少少都得吃些苦头。”
刘氏老老实实回话,生怕出了事魏向贤怪罪到自个头上。
攥了攥拳,魏向贤沉声问:“可会伤及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