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贺繁州不满意她的回答。
江凝开口问他:“君上怎么没回京州城?”
“你虽然抛弃了孤,转投他人怀抱,可孤却不能抛弃你,你们自个待在这,总归是不安全。”
贺繁州坐了下来,见到谢沉胥这副面色苍白的样子,也觉奇怪得很。
那日谢沉胥受伤时,自己和江稚都认为他是故意的,就算是受了伤只怕昏迷不到两日便能醒过来,可谁曾想竟能昏迷这么久?
“君上如此挂怀,更让小女无颜以对。”
江凝心中感激不尽,此刻除了说些羞愧的话语,却是寻不出弥补的法子。
“既然江稚回了京州城,不若再让他带两位德高望重的御医过来罢。”
此次随行的御医说谢沉胥伤口愈合会自己醒过来,此刻想来他的话并不能全信。
“也好。”
江凝心中也担忧得很,生怕谢沉胥这遭再也醒不过来,便赶忙应下来。
“孤下去叮嘱。”
江稚等人已经启程回去,贺繁州只能去吩咐留下的侍卫带话给他。
到后半夜,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好在屋内有炭火烘烤,才没那么潮湿阴冷。
江凝起身帮谢沉胥盖被褥时,见到他额角上渗出许多冷汗,用手一摸,才发现他发了高烧。
“翟墨——”
江凝惊叫出声,翟墨正在外面候着,听到声音赶忙推开屋门进来。
“阿胥发了高热,赶紧去叫御医过来——”
她高声吩咐。
“好——”
翟墨未敢耽搁,匆忙跑出去。
半个时辰过去,仍旧不见翟墨回来的身影,江凝忍不住走到屋门口问采荷。
采荷连忙转身回话:“姑娘,还不见翟墨的人影呢,不知是不是在路上耽搁了...”
江凝焦急万状,可外面除了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和浓稠的夜色,哪里能见到翟墨的身影。
“姑娘,来了——”
正当江凝一筹莫展时,总算见到翟墨打着油纸伞快步回来的身影。
“御医人呢?”
江凝问。
回来的除了翟墨,并不见御医。
“说来也奇了怪了,御医不见了,他是不是今日也跟着一道回去了?”
翟墨脸色焦急,可心神到底还算镇定。
“阿胥还未苏醒,他怎能跟着一道回去?!”
江凝一股火气涌上心头,可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她只能让采荷去打盆冷水过来,拿汗巾沾湿后敷到谢沉胥身上,随即又命翟墨到附近的镇子上寻位郎中过来。
估摸着时辰,他们到这时天也该亮了,她暗暗祈求谢沉胥能挨到那个时候。
天微微亮时,贺繁州才得知谢沉胥伤情加重的消息,忙命李元去查清楚随行的御医去了哪儿。
江稚带着其他臣子回京州城时,他并未放话让随行的御医跟回去。
按理说,没有贺繁州的命令,御医不敢私自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