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尧眼里微热，

他从后头，情难自禁地搂住她的细腰，他的面孔埋在她的颈窝，他的声音近乎颤抖：“祁漾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祁漾顿住，她没有出声。

常尧把她身子转过来，他看着她，眼底猩红，他急切地想吻她想证明她还是他的，他们之间还没有太晚……

祁漾伸手轻拦住他。

她细细的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就像是一条鸿沟般横在他们之间……不可逾越。

常尧瞳孔深邃。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臂，放在手中。

他没再说挽回的话，只是低声请求：“祁漾，能再给我烫一次衬衫吗？上次你买的衬衣我很喜欢。”

这时，楼下传来小汽车的喇叭声，应该是车子准备好了。

祁漾很轻地说：“我要走了！”

这一走，他们再没关系。

这一走，从此萧郎是路人。

常尧从未这样失态过，他半跪着将她抵在衣柜前，他的面孔埋在她过分平坦的小腹上，他沙哑着声音低声哀求，叫她不要走。

片刻，祁漾衣裳沾染一片温热，贴在肌肤上很不舒服。

她低头时神情恍惚。

是常尧哭了么！

原来，他这样铁石心肠的男人，竟然也是会落泪的……但事到如今，又何必这样！

……

庭院里，停着两辆锃亮的高级房车。

晨曦柔和，微风拂面。

林萧扶着沈清，在车旁焦急地等待着。

她们接到秦秘书的电话后，就赶了过来，她们并不知道这阵子发生的事情，秦秘书也是保守说了一两句。

秦秘书还说，常尧祁漾应该是离婚了。

因为这桩，

沈清没进大门，她在门口等祁漾。

两个阿姨抱着小常言，提着行李出来，身后跟着祁漾。即使她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即使脸蛋全都挡着，但仍能看出瘦得脱相了。

沈清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她迎上来，摸着祁漾的身子，不住落泪：“怎么瘦成这样儿的！怎么会瘦成这样儿的！”

林萧亦是心疼得厉害，哭得厉害。

祁漾跟她们拥抱。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她也很挂念沈姨和林萧，现在终于团聚了。

短暂相拥过后，

祁漾抬眼，她看向天边的晨曦，轻道：“都过去了！”

常尧站在台阶上。

他远远地看着，他不敢上前，他怕自己舍不得……他舍不得祁漾，他也舍不得小常言。

林萧看见他，要上去跟他拼命。

祁漾拦住了。

她望着常尧，声音浅淡：“我跟他没有关系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情动怒！他不曾对我好过，但他帮过我……以后这些都一笔勾销了！”

她说这些，常尧全部听见。

他没有反驳，他就这样跟她在曦光中对视，静静地看着她抱着小常言上车，看着她离开别墅，看着她离开他的世界。

从头到尾，他没有阻拦。

因为祁漾说她想走，他的祁漾，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