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年仰起头眼里还带着泪水。

她的头因为刚刚重重磕地的原因红肿了一块，看上去越发的我见优伶。

甚至就连眼角下面那颗小小的泪痣，都跟白氏如出一辙。

华锦年咬着下唇，声音哽咽。

“奴婢从来都没有任何不敬夫人的行为，也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主子，始终记得自己只是将军府的奴婢。”

华松山眼神一时间有些恍然。

他甚至有些贪婪急切的在华锦年身上，想要找到白氏的影子。

他看着那两个站在华锦年身后的嬷嬷，冷声喝斥一句。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放手。”

嬷嬷们被吓了一跳，急忙松开手。

华松山快步走过来，看着泪眼朦胧的华锦年，伸手相扶，但伸出去的手又硬生生停在了空中。

他之前默认屈氏的行为，是要顾及着将军府主母的脸面。

白氏虽然得了他不少的宠爱，但是却始终无名无份连最低贱的通房都算不上。

但凡白氏当初是个姨娘，华锦年也不至于沦落到粗使丫鬟的地步。

他不是没动过抬白氏的心，可是那日屈氏居然指着房间中的石柱，说着，如果敢抬白氏为姨娘，她就一头碰死在这里。

最后还是他选择了让步。

让白氏没有名分留在府里。

这样一幕看得身后的屈氏，心都跟着拧了起来，强忍着怒火喊了一声。

“将军。”

华松山的手犹豫片刻后还是收了回来，重新坐在主位上。

他眼神冰冷又阴沉盯着屈氏。

“这件事情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

他不是不知道屈氏的那些手段，只不过一直在给着她脸面。

可现在却踩在了他的逆鳞上。

屈氏面不改色，早已经找好了理由。

“将军事务繁忙，我怎么能让后宅里面的这些琐事再去打扰将军呢？”

一句话倒是也堵住了华松山的嘴。

他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

“那你为什么想要她的命？”

屈氏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握成拳，看不见的怨恨在疯狂发酵着。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只要跟那个贱人有关系的一点事情都会让华松山追问不停。

“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是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甚至还欺负意葶。将军为什么不想想，意葶也是将军府的嫡长女，却在外面被一个丫鬟欺负。这以后让她在京城贵女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更何况我没想要她的命，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罢了，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屈氏各个角度都给出了完美的理由，甚至让华松山都有些哑口无言。

他看了一眼华锦年，冷声开口：“给点教训就可以，其他的不需要再做什么，要是人真的出了问题，怎么跟永安侯府交代？”

华锦年抬头紧紧盯着华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