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苏烟忽然用手肘轻轻撞了下林凡。

“啊？啊，是吃饱了，不是……是天色不早了。”

林凡语无伦次，还是不敢抬头看苏烟。

“你们吃饱了吗？”

苏烟拍拍苏蓉的肩膀。

苏蓉头也没抬：“还没。”

“嗯？”

耳听三姐语气有些不对，苏蓉眼角余光偷瞄苏烟，咽了下口水：“我……好像吃饱了。”

“五妹呢？”

“她肯定吃饱了。”

没等苏柔回答，苏蓉抢先回答，顺手夺走苏柔的筷子。

后者一脸茫然。

小妮子虎头虎脑的，可她才分不出女人之间的争斗。

对她而言，霜姐能嫁给相公，成个大家庭，那才好呢。

“霜姐，我们就不打扰了。”

见几人都放下筷子，苏烟嫣然一笑，起身朝余霜道歉。

“等等。”

这时，余霜却抓住了她的皓腕，勺子从锅中舀起一大勺，尽数放在林凡碗中，语气中掺杂着些许卑微：“谁说过，不能一起吃呢？”

听到这话，苏烟也是愣住。

可她没答话，转头看向林凡。

事已至此，装糊涂可是蒙混不过去。

两人火热的目光聚焦在林凡的身上。

林凡抬手抓抓脑袋，讪笑道：“这……霜姐，菜好吃，可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还没种出什么来，天天馋着别人家的菜，不是好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偷瞄了一眼苏烟的面色：“何况，我不能那么自私。”

第二句话，林凡没跟着打哑谜，也没跟着玩儿画外音。

正常人谁都想三妻四妾，谁都想佳丽三千。

可之后呢？

让别人独守空房？

那不是自私，也不是感情。

那是不负责任，那是纯纯的混账。

物质与精神，必须要都满足才好，做不到，就不要想。

不然，那就是又想当那啥，又想立牌坊。

耳听如此，余霜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惊奇错愕。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

我总归是没看错小凡。

“好，只要你们愿意，霜姐永远都在。”

余霜嫣然一笑，松开手。

苏烟也怔了一下，全没想过，相公会如此在乎自己的意见。

她看看余霜，又看看林凡，忽然端起碗抿了一口浓汤，温柔的笑着：“很香，谢谢霜姐。”

放下碗，挽着林凡的胳膊。

几人离开余霜家。

余霜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到林凡一家消失在视线中。

“姐，我来收拾。”

余舒一声呼喊，唤回余霜飘零的思绪。

余霜将散落在眉前的秀发，轻轻挽到耳后：“小舒，我记得你说过，我穿红的衣服好看一些，是吗？”

余舒皱了下眉，最终还是点点头，挤出微笑：“是，红色最好看。”

……

夜间小路。

苏烟的手，顺着林凡的手臂往下滑落，与他十指相扣。

林凡低头朝她笑了笑，忽然说道：“对不起。”

“没有，是我的原因。”

苏烟眼如媚丝，缓缓摇头。

小手越来越用力，紧紧抓着林凡，好像一松手，林凡就会飞走。

“三姐怎么了？”

苏蓉走在后方，鬼头鬼脑的趴在苏柔耳边询问：“是不是刚刚霜姐非要她喝汤，把她说生气了？”

苏柔扁扁嘴，似懂非懂的摇头感慨：“三姐的少女情怀呗，四姐你绝对不会懂的！”

“你懂？”

“不懂，大概懂。”

眼望四姐又要撕嘴，苏柔抢先一步往回跑：“小小凡人，还想暗算我？我可是神……”

“啊！”

一步踏空，一声惨叫。

“小柔，你没事吧！”

下一刻，林凡三人趴在渠沟旁，看着苏柔摔的四脚朝天，又心疼，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