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转了一大圈山路,苏蓉是意犹未尽,用力伸展身子,苏烟累的手拍胸口,不断抿嘴深呼吸。
小屋这边,施针已经结束,苏柔也恢复了很多。
苏曌几人在药园来回逛着,苏柔表现的格外兴奋,求知欲也十分旺盛。
她第一次见到栽在土里的草药,一直拉着高长恭挨个儿询问草药的名称和作用。
高长恭可是很久没被这样拉着询问过,也是难得的开心,一一作答,并详细讲解用途。
令他没想到的是,只要是苏柔主动问过的草药,在他讲解一遍后,苏柔都能记下来多半,并且能够准确指出草药是哪一株。
“那是什么?那个叶子好大!我好像认识!”
她又指着一株,扭头盯着高长恭,小脸上全是兴奋。
“那是……你别拔!”
高长恭捋着胡须,摇头晃脑的回应,可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看到草药被连根拔起:“你,你这娃!你怎么给老夫拔出来了?”
“我想看看里面,这根怎么这么短?我看书上说很长啊!”
“你都给拔断了,你还快给老夫放下!你这,松手!”
高长恭心里一急,伸手夺下草药埋进土里,嘴里念叨着:“毁了毁了,这一株算是活不了了!”
“住手!你这娃手怎么这么快?”
“苏曌,她到底愿不愿意拜师?”
他一转头,又看到苏柔打算拔另一株,赶忙上前阻拦,连声询问苏曌。
苏柔果断摇头:“不拜,我不想跟相公分开!”
苏曌轻轻敲了下她的小脑袋,压低了声音劝说道:“笨,拜师了也可以回去看相公,而且他是你师傅,以后你给你师傅下药,他有本事解毒,还不会生你的气!”
“他?大姐,他一个老头儿,估计老眼昏花,连药都分不清,被我药死了怎么办?”
苏柔扁扁嘴,用手轻轻抚摸一株草药。
其实很想拜师,只是不想跟相公分开。
两人的对话,一个字儿不落的传入高长恭的耳中。
高长恭当即站起身,捋着胡须说道:“小女娃,老夫纵横一世,可是头一次这样被人怀疑!任何草药,老夫经手一遍,当即就能分辨出来,不如这样,你我赌一局?你若是输了,拜老夫为师,但要专心,不能一心只想着你那相公。”
“不赌,相公说不能赌,会害死人。”
“不赌东西,老夫只是像你展示一下,免得被你这小女娃瞧不上。”
“那我可以拜师,我很想学医,但我不想跟相公分开!”
“那不行,此事要专心!不过,你若是赢了老夫,老夫可以答应你,让你随时回去看你相公。”
“成交。”
一听这话,苏柔脑袋一点,绷着嘴想了想,伸手从腰后取下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掏出来一个布包。
打开布包,布包里面有几颗小小的黑球,她拿出一个黑球递给高长恭:“你看看吧,你要是猜出来,我就认输!”
黑球递到眼前,高长恭也是愣了一下。
圆丢丢的小球,黑漆漆的,放在手中跟药丸一样。
这女娃哪儿来的药丸?
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又有些奇怪?
莫不是这女娃早就有所准备?
高长恭捻起小球,轻轻揉搓两下,愈发的感到奇怪。
“别给我捏碎了!”
苏柔眼看他要掰开,连忙阻拦。
“可老夫要看清楚啊。”
“反正你不能给我掰开。”
“那老夫可以尝尝吗?”
“……”
听到这句询问,苏柔左眉上挑,右眉下压,做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扁了扁嘴:“昂……可以。”
眼见苏柔这副表情,高长恭心中更加疑惑:“这是你制作的药?”
“你不敢?”
“笑话,老夫有什么不敢?”
面对苏柔的挑衅,高长恭左手放在腰后,摸出一粒解毒的丹药,当即将黑球丢入嘴中。
“呸!”
下一刻,他猛地吐出来,拧眉道:“又苦又涩,还有股臭味,这是什么?”
“你输了。”
苏柔闻声咧嘴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你收我为徒,传我医术,还要允许我随时回去看我相公。”
高长恭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惊愕:“行,老夫不拘泥于形式,不需要那些繁琐的拜师礼,你就是我的入门弟子了,你这到底是什么?”
这一幕,也让苏曌也来了好奇心。
她很清楚高长恭的手艺,寻常的药物只需看一眼就知道好坏,摸一摸就能估算年月!
五妹难道真有这么通天的天赋?
“五妹,那到底是什么?”
苏曌一脸疑惑的询问。
苏柔抬手摸摸头顶,神色有些尴尬:“我之前听你说望月砂、五灵脂都能入药,我就去老张家捡了点儿羊粪球,这就是那个羊粪球,前两天忘了这事,一直放在身边,都被我捂的不臭了!”
此话一出,高长恭如雷轰顶般僵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