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林凡呆呆的坐在主屋门口,与院内的白衣人大眼瞪小眼。
窗口,丁小白眉头紧皱,看向苏柔的眼神充满了担忧与怀疑。
主屋内,苏曌缓过劲儿来,但神色凝重,一句多的话都不说,苏烟三人则是盯着苏柔,一个个皱着小脸,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也不怪她们,苏柔这会儿像是街头坑人算命的瞎子一样,右手提着笔,左手跟鬼画符一样在空中比画过来比画过去,嘴里念念有词,就是听不清说的什么。
许久,苏蓉抿了下嘴:“三姐,五妹是不是疯了?”
“别吵,她应该是在回忆书上的东西。”
苏烟轻声提醒,但她的眼神肯定了苏蓉的想法。
这动作神态,跟村口疯了的婶子几乎一模一样。
余霜则若有所思的盯着苏柔的手,张了张嘴,又没说话。
“嘶……”
苏柔忽然倒吸一口气,把笔叼在嘴里,两手一起在空中比画着。
“小柔。”
这时,余霜站起身来,偷瞄了眼窗口的丁小白,凑到苏柔耳边问道:“哪个字不会写?”
“藁本的藁。”
苏柔压低了嗓音回应,把笔递给余霜,又装模作样的干咳一声:“那什么,剩下的一味药你来写吧,看看你学了多少。”
“好。”
余霜抿嘴轻笑,接过笔才发现很多草药都只写了一个字,她错愕的看向苏柔,后者却鼓着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看你,前脚教你的,后脚你就忘了!来,我来说,你来写。”
“藁本、薜荔、薢蔹……”
随着苏柔摇头晃脑的报出药名,余霜补上一些空缺,一副药方总算完成。
苏柔拿起药方吹了吹上面的墨水,看着上面的草药名称,尽管有很多字都不认识,她还是老气横秋的叮嘱丁小白:“千万要记得我说的话,喝这服药,千万不能找女人,你要知道……”
丁小白紧紧皱眉,想要提醒一下父亲已经年过七十,可想着苏神医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也就跟着点头,将药方小心收入怀中。
“有忌口吗?”
“额……忌女人!别的……母鸡也就别吃了吧,反正母的也别碰就行了。”
“……”
丁小白自认在京城看过无数奇怪的药方,但这还是头一遭遇上,被惊的一时无语。
“对了,你回去了一定要记清楚,先找几个老郎中看看,免得你爹没病死就先被我药死了。”
苏柔绷着嘴,想来想去,还是提醒几句:“而且!你得做个保证,是你求我帮忙的,你爹要是真的被我药死了,你可不能来找我。”
此话一出,丁小白眉头皱的更紧,只差整张脸的五官都拧在一起。
先是话都说不利索,后是字儿都认不全,尽管苏柔尽可能装模作样,可他一眼就看得出,那是苏柔压根儿不会写那几个字。
现在呢?
奇奇怪怪的忌讳,现在又让自己做个保证……
迟疑半晌,丁小白看向身后的白衣人。
一名白衣人走出来,抬手挡住嘴,压低了嗓音:“公子,确实是苏柔,确实是她拜了高长恭为师。”
“真的没错?”
丁小白表现出怀疑,这是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表示怀疑。
两人的谈话,苏柔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她直接掏出自己的铭牌:“我就是苏柔,苏柔就是我,就是我拜高长恭为师!就是学的不一定精,你们自己瞧着办吧,反正我能做的都做了。”
沉默。
无尽的沉默。
丁小白自认略通医术,这药方以毒攻毒,奇思妙想,确实是惊为天人,可看苏神医这个状态,是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公子,从临江城到京城,来回需要十三天,若是验证这药方,需要十五天左右。”
白衣人计算了时间,沉声说着。
“那还不快点儿回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