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小香香说完，余霜伸手拿起酒壶打开闻了闻。

小巧的酒壶飘出香味，可香味过于单调。

“这是宣德楼的酒水，是最好的。”

“好吗？”

余霜听不懂什么宣德楼，只知道那是一个很好的酒楼。

她拿着酒壶轻轻摇晃，而后摇了摇头，轻声道：“去给我找个铲子，我之前给小凡留了一些好酒。”

“是四夫人酿的那些吗？老爷说四夫人的酒……”

“不是。”

余霜摇了摇头，果断的否认。

小香香这才放心的点头，叫来了两名壮硕的男丁，跟着余霜一同在院子角落往下挖。

看着余霜总是忍不住要伸手抢过铲子，小香香喃喃自语：“四夫人的酒不能喝，六夫人的应当没事，老爷也没说六夫人酿酒的事。”

随着一个大酒坛被挖出来，小香香着实被吓了一跳。

那里面黑红的液体若说是酒水，她真的从心底里不相信！

可是，这浓郁的酒香，只是闻到一些，仿佛连空气都变得馥郁而迷人，这奇妙的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把酒壶里的酒换成这些就好，其他的就不要动了。”

余霜指挥着下人做事，小心翼翼的将酒水舀出来。

等到酒水换好，酒坛子再埋起来，林凡几人才从外面回来。

又是一天的奔波，林凡一脸的疲惫。

“凡事还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不是我自己给自己找事，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不是三妹央求，我绝不会帮你！你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免去赋税？你凭什么重分一部分百姓的土地？”

“这是个尝试，要是行得通，以后还能让谢子肃去做，摊丁入亩这种事……”

林凡边走边向苏筱解释，语气中都带着一股倦意，苏筱冷着脸回应，两眼尽是怒意。

当年文和教的一切规矩，在林凡的眼中都是空谈，她怎么能不生气？

更令她气愤的是，说不过，打不过，骂不过！

“林凡，摊丁入亩是个好想法，但你怎么知道下面的人……”

“二姐。”

苏筱话刚说到一半，被苏烟抓住衣袖，并朝她投来可怜兮兮的目光，苏筱只好忍着怒意，迈步走到桌旁坐下。

“吃饭！”

她低喝一声，拿起筷子就吃，根本不管林凡有没有入座。

林凡也不在意这些，招呼着苏烟几个落座，慢悠悠的拿起筷子，可思来想去，他还是想继续说摊丁入亩的事情。

上辈子有人搞过这种事，但没怎么成，因为上头的人这么想的，下头的人不这么干啊。

“我那个什么……”

“吃饭。”

林凡刚张嘴，苏筱怒目而视，咬着一口银牙，从牙缝中挤出来几个字：“别让我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

闻听此言，林凡怂怂的点了点头。

其实……他还是挺佩服苏筱的，这两天苏筱在一些决断上比他想的还要全面，确实是学到了很多东西，但很多事不知道是文和教的不对，还是苏筱总认为要守规矩，所以两人很容易出现分歧。

苏筱想要守规矩，林凡的眼中却少有规矩。

“什么味儿！”

正这时，苏柔忽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抽动琼鼻，细细的闻嗅：“这味道好熟悉……浓郁、沉重……骚，好像是。”

“吃饭！”

不等他说完，苏筱又重复了一遍。

苏柔当即埋头继续吃饭，但低头的瞬间，她还是朝着余霜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相公放屁了？”

见她低头，一旁的苏蓉小声的询问一句。

苏柔摇了摇脑袋，绷着小嘴偷笑：“不是，是你今晚又得跟我出去住。”

“为什么？”

“吃饭。”

“不是正在吃吗？晚上还得出去吃一顿？”

苏蓉一脸茫然的扫了眼桌子上的菜，拧起眉头看向林凡，犹豫着要不要少吃一些，免得晚上出去吃好的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