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话，什么时候这么有用？

他坚持了这么久，不愿意离开临江城，自己任性一次，他就愿意妥协吗？

忽的，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那道伤疤，眼睛总觉得酸酸的，鼻尖也不自觉的抽动。

“你在说什么？你也要去？你不是不愿意离开临江城吗？”

酸酸的感觉愈发浓郁，苏曌眉头一横，抬手借着揉眉的动作挡住双眼，不让林凡看到滚落的泪珠，低声斥责：“你也是个大人物了，跟着我跑干什么？外面还有客人！”

“额？你这莫名其妙的，有什么可生气的？”

林凡一头雾水，本能的回答，却发现苏曌的语气不对，便歪头想要看一看。

可是，无论他怎么歪头，苏曌都会刻意避开，用手挡着脸。

“啧啧～”

忽的，奇怪的声音传来。

林凡闻声看去，苏烟正端着茶盘朝他使眼色，让他过去看看。

林凡指指自己，又指指苏曌，见苏烟认真点头，只好上前查看。

“别，别过来。”

察觉到林凡的脚步声，苏曌轻声呵斥。

可林凡才不管这么多，三两步来到她身前，将她的手扒开，那双手遮挡下的俏脸，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不是，你哭什么？想去就去，我又没说咱们谁也不能离开。”

林凡连忙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安慰。

这动作跟苏烟做的多，换个人，林凡总觉得有些怪异，就连一些安慰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这个……”

“不，不用多说，我知道。”

林凡张张嘴，苏曌缓缓摇头，把脸埋在林凡的胸口上，无声的抽泣。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抬头时，已月至中天。

苏烟托着茶盘，一直在抄手回廊等候，并驱退赶来询问的苏蓉几人，顺便叮嘱下人不要打扰。

“睡了。”

终于，林凡回过头来，压着嗓音冲苏烟喊了一句。

苏烟连连点头，放下托盘过去帮忙搀扶。

一夜。

余霜几人还是去了苏筱的房间休息，只有苏烟和林凡陪着苏曌。

期间，苏烟一句话都没问，甚至没问林凡为什么同意。

直至第二天天亮，林凡一如既往的早起，赤裸着上半身在院中锻炼身体。

能打，但是不能吃老本！

每日的晨练是林凡一直以来的习惯，只是很多时候因为各种事被打断而已。

当然，他的锻炼方式，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并不怎么好看。

像是苏曌和苏蓉，她们锻炼都是打拳，每一拳、每一次挥剑、每一次踢腿，都是用尽全力，一套打下来，一样是汗如雨下。

林凡不一样，他还是保持上辈子的习惯，冲刺跑、俯卧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

阳光之下，林凡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棱角分明的肌肉，每一次弯曲和凸起都充满强烈的阳刚之气，肩胛骨位置如翅膀一样凸起，荷尔蒙的气息也随着他的动作在院中弥漫。

啪嗒。

突然。

一声轻响传来。

林凡闻声看向后方。

不知何时，谢道韫出现在院门口，拧眉盯着林凡，一言不发。

下人站在谢道韫身后，解释道：“公主不让出声，硬闯进来的。”

“你继续。”

谢道韫挥手示意下人退下，昂了昂下巴，轻声说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

林凡爬起身子，拿起衣服擦了擦身上的汗：“我去洗澡换衣服，你先去正堂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