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林凡叩响门，高声喊道：“高大人！是我，林凡。”

“凡哥哥！”

门打开，妙仪扑到林凡怀中，眼中满是兴奋：“你终于来了！快进来，我准备了一些好茶叶，我最近才学会怎么泡茶的，不会比三姐姐差的！”

说着话，她连拉带拽的将林凡扯进院子，苏曌跟在身后，心里莫名感觉一股酸酸的，似乎有些理解三妹了。

“好，你先泡茶，我先进去看看公主殿下，好吗？”

林凡拉住妙仪，轻拍了一下妙仪的小脑袋，扭头牵着苏曌走向里屋。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都没注意到妙仪的眼中有些失落。

这时，高长恭端着杯茶，悠悠感慨：“像是回自己家一样，看来咱这里的仆人也有他的眼线啊！”

“怎么了？伤心了？”

他歪头看着小孙女儿，笑道：“早跟你说了，林凡身旁不缺……”

话没说完，妙仪扭头瞪了眼高长恭，后者当即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你自己看着办，我不说。”

里屋。

谢道韫趴在床榻上，似是在打盹儿，身上只盖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两名小丫头守在床榻旁，一人细心的用燃烧的药草在伤口附近晃动，另一人轻揉的按捏谢道韫的手脚。

小丫头们见到林凡和苏曌，连忙要起身挡住谢道韫，林凡却举手做出噤声的手势，从怀中掏出银票晃了晃，示意两人跟着自己出门。

两人看看谢道韫，又看看林凡掏出来的腰牌，默默将燃烧的药草递给苏曌，悄然往后退。

片刻，屋内只剩苏曌和谢道韫。

苏曌一言不发，一只手按捏谢道韫，另一只手在伤口处晃动，望着轻纱下狰狞的伤口，冷漠的眸子里涌现心疼。

“疼吗？”

忽的，她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好在谢道韫没听清，也没有应声。

时间，缓缓流逝。

“这边。”

沉默中，谢道韫指了指自己右腿后面，没有睁开眼：“伤口旁边有点儿痒。”

接着，一股凉风吹在伤口旁，随着微凉的感觉，她明显感觉到有一滴热水滴在腿上。

“不要吹，口水都出来了！”

谢道韫轻笑提醒，扭头睁眼，呆若木鸡。

两名小丫头，不知何时变成苏曌。

那张冷艳的脸，此刻满是委屈与忧伤，几滴热泪顺着脸上的疤痕往下滚落。

“苦了你了，疼吗？”

四目相对，苏曌挤出微笑，轻声询问。

谢道韫怔住，抬手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下一刻，她扑到苏曌怀中，好像这些天的忍耐终于有了宣泄口，泪水涌出，放声大哭。

……

门外。

林凡抿了口热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木偶递给妙仪：“真好喝，这是专门给你带的，之前就做好了，一直没时间过来。”

木偶是撇嘴瞪眼的妙仪，双手抱着胸，右脚伸出去，仿佛格外不耐烦。

“我有这么好看吗！？”

妙仪举着木偶认真端详，眼中的欣喜越来越浓，将其猛地抱入怀中，甜甜的喊着：“谢谢凡哥哥！我……”

“啊！”

忽的，门内一声痛哭。

妙仪被吓了一个哆嗦，全忘了怀里的木头，难以置信的看向里屋：“公主哭了？”

“缝合伤口的时候都没哭，见到苏曌就哭了，唉……”

高长恭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的看向林凡。

“看来公主也要嫁给凡哥哥了。”

不等林凡应声，妙仪鼓鼓嘴，酸不唧儿的嘟囔：“我还以为公主不会喜欢凡哥哥呢。”

“不要乱说。”

林凡轻拍妙仪的小脑袋，后者却扒开林凡的手，哼哧道：“大姐姐行事作风都跟凡哥哥一样，都是学凡哥哥的！那身衣服也是偷凡哥哥的，只是碰巧被公主瞧见了而已，她以为自己瞧上了大姐姐，实际上是瞧上了凡哥哥而已，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等她弄清了，她自然就知道了。”